是一时一刻也等不了,想要立刻和娇娇在一起。
他态度坚决,甚至还起身转了几圈示意自己已经无事,虞时娇好说歹说把人劝住,答应明日一早再去。
虞时娇要去的地方是小泉峰,她想把母亲的衣冠冢立在了一处杏花林中,她听李大娘说,娘亲还未出阁时便最喜欢杏子花,每年春天都要去杏花林里走上一圈。
想必把衣冠冢立在此处,娘亲也会高兴的。
第二日用早膳时,她便见安大哥特意换了一件月白色对襟长衣,束带上挂着环佩,还特意佩戴上了冠玉以示正式。
她故意吃得慢了些,安大哥虽然急切,但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得好笑,几下吃完了早膳,先是去拿了早就预订好的棺木。
衣冠冢用的棺木偏小,简单的四方盒子,上面的雕花纹样是好看的杏花,还有松竹。
虞时娇抱着棺木,步履蹒跚的爬上了小泉山,中间安大哥想帮忙,她也拒绝了。
这是娘亲的最后一段路,她想陪她一起走。
沈渊渟明白她的想法,可又实在心疼,只好挑选着简单路段上山,行至半山腰处,终於是那片李大娘说过的杏花林。
前几日刚下过雪,如今这处的山木光秃秃的,枝桠上还有积雪未消融。
但此处枝干分支错杂,想必春日定是杏花飞舞的翩然景象。
沈渊渟陪着娇娇把衣冠冢立好,看着娇娇在娘亲面前合十闭目,便知她这是有事同娘亲说。
他退后一步,不打扰娇娇。
他眼里落满柔意,望着娇娇的神色似是能揉出汁来。
虞时娇只想和娘亲说一说这些年发生的事,但她也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起,从不光彩的妾室,到如今的自由身,再到学了医术认识安大哥……
她想到哪里说哪里,把所思所想尽数传达给娘亲。
‘娘亲,我该再和安大哥试一试吗?’
没有回答的问题,可她分明已经想好了答案。
她睁开眼,星眸微眨,看向伫立在一侧静静等待的安大哥,把人一起带到娘亲的衣冠冢面前。
“娘亲,这就是我说的安大哥。”
她眉眼弯弯,把想说的一切都说与沈渊渟。
“安大哥,我曾经……曾经与人做过妾,也是真的喜欢那人。”
她垂下眼睫,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再喜欢也抵不过后来他用亲近之人威胁我,还把我锁起来。
我知晓安大哥的心意,但……若是你同我在一起,日后难免被我连累,又或是你介意……”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安大哥紧紧握住手臂,他握得那样紧,像是生怕她会消失。
沈渊渟从未想过,娇娇三年来未和任何人在一起是这样的原因,在他抱着卑微的希望,希望她未同别人在一起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便是一点恨意都好,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原来她是怕他再一次拿所在乎之人的性命威胁她。
三年前做得一切如今像把尖刀戳穿他的心脏,他不敢想这三年里娇娇有多怕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拒绝其他人。
同时他心里又出现另一个雀跃的自己,还好……还好她没有同其他人在一起。
否则,他怕是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