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日常

严格意义上来说, 这是沈渊渟和虞时娇过的第一个新年。

三年前他们不在一起过过新年，三年后也不曾。

虞时娇倒是没什么，但沈渊渟倒是格外重视。

就连采买的细节都是亲自过目的, 除了年前一天要和大臣们举杯同乐以示天家恩德, 其他时候都是他们一起过得。

她这个皇后名头说起来有些名不副实, 但之前沈渊渟追封离世之人做皇后的事都做出来, 现在倒是也不敢议论什么。

虞时娇这次回来，用的是普通医女的身份，毕竟虞家庶女的身份上已早逝了。

沈渊渟不愿意让她受委屈, 自然也不想让她只做庶女，便找了机会寻陆景湛进宫来, 商量着要娇娇认祖归宗，就记做是他嫡亲的妹妹。

陆景湛自然没有异议，事情就这样敲下，临走沈渊渟又同陆景湛说了些话, 语气和缓, 倒是比之前有了几分鲜活气。

他注视着上首颇有烟火气的帝王, 心道这些转变也不是不好。

陛下杀伐决断, 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可行事过於狠辣也难免伤了老臣们的心，现在这样，或许更好。

“陆景湛，明日是娇娇生辰，你记得早些入宫来，一家人一起吃个午膳。”

“明日竟是娘娘生辰？”陆景湛微微惊讶, 他确不知晓自己这个堂妹的生辰，陛下既然开口了, 自然是要应下，更何况他也有些想念娇娇了。

作为寿星的虞时娇本人倒是没什么自觉，生辰这件事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相府里没人注意她，奶娘便是心有馀也力不足。

想到奶娘，虞时娇这几日心情都不错，明日宫宴过了就该是除夕了，以往除夕那一日奶娘会给她包饺子。

小院里没什么食材，奶娘会用铜钱托人从外面买些猪肉回来，只够包十几个饺子，再加上一碗暖洋洋的饺子汤和面条，饺子里包上一颗花生米，就算是过新年了。

虞时娇走了神，手上便没有注意，针一下扎到了手上，刺痛感传来她再回过神来。

“嘶。”

这一声恰好被进来的沈渊渟听到。

手指被握住，温热的触感传来，指尖那点血不过是瞬间的事，但沈渊渟却沈下了脸，

“不绣了娇娇，我之前的香囊用着还很好。”

他说得香囊是虞时娇三年前送的那个，早已破损得不像样。

之前沈渊渟总是不舍得拿出来挂上，虞时娇愿意再给他绣一个后才被他勉为其难挂在了腰间。

可这个香囊用得本就不是什么名贵面料，如今又破损得这么严重，落到紫金卷边银线的朝服上便说不出的显眼，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绣香囊这事，还是沈渊渟斟酌了许久才提出来的。

他很注意地没再提以前的事，实在是他们以前的回忆竟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唯有难堪。

不想提及伤心过往，也生怕娇娇想起那个不被重视的香囊。

可虞时娇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她本就不是小性子的人，现在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若是真有沈渊渟不喜欢她了，她想必也能真的放下这段情谊离开。

可沈渊渟似乎与她相反，他太过小心翼翼了，像是好不容易拥有的这段感情是什么易碎瓷器般，需要仔细呵护。

虞时娇放下绣样，没接绣不绣香囊，反倒是问起了明日宫宴的事，

“明日宫宴，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了。”

宫里宫外的风言风语她听了不少，倒也不是伤心，只是觉得怪没意思。

沈渊渟知晓她的顾虑，保证道：“不用管那些人如何说，我心里认准了，那这大夏的皇后便只有你一人。”

他私下里从不与虞时娇论身份长短，还是和之前一样自称‘我’。

沈渊渟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虞时娇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没说话，却也默认了。

快要入夜了，虞时娇陪着沈渊渟处理堆积的事务，沈渊渟批奏折，她就在一边看手札。

两人都是坐得住的人，一时之间气氛倒也和谐。

马上要到亥时，沈渊渟才将将停下。

“娇娇，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今日连夜把奏折批完，便是为了留出时间明日为娇娇庆生。

两人点了灯笼，没带伺候的人，昨夜下了一场薄雪，夜间难行，沈渊渟从开始的十指相扣，到如今把娇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