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的脸颊发誓永远守护在她身后的那一年;那年是梁语天痛下决心松开手,让别人的臂膀给她依靠的那一年;那年是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想她,也知道她必定会想自己的那一年;那年是她说永远会守在他身旁的那一年……那年是在她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他的那一年。那年,碧海青天夜夜心,之后,再没有那样的一年。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梁语天叹口气,俯身把东西放回原处。那语气不像是自言自语,好像凝宣能听见一样。
房间虽然东西不多,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一直可以居住的。他想,凝宣留下这些,是否在想着有一天还可以回来住?
他蹲下来,心其实明了。他是希望能找到凝宣留下的什么东西,哪怕一点点不经意的痕迹也好。一张琴谱,一卷卡带,一行字迹,随便,只要关於她的无论是什么。他心里早已记住她在这里的每一个身影和每一种声音。可人总是这样奇怪,总想要得到点什么实在的东西,来寄托心中的疼爱和思念。
伸手拉开柜橱,年久失修的柜门油漆已经和下面那层木板粘连到了一起。他憋住一口气,用力一拉,“哐”的一声闷响,整个人蹲坐在地上。他也顾不上这些,急不可耐的探进身子去看。让他失望了,空空如也,胳膊还是象征『性』的在里面挥了挥。梁语天不禁失笑,摇摇头问自己,“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手却不由自主的去拉开上面的一层,又是一声闷响,映入眼中的只有两只蟑螂的尸体,一只已经薄如蝉翼,近乎透明。
梁语天不服气,把整间屋子里的抽屉和柜门一个个的都打开,累得额头渗出一层汗珠,终於在书桌后面拎出一本,落满灰尘卷了边的全彩画册《咖啡物语》。他想起某个阳光异常明了干燥的下午,在凝宣这间屋子里闲翻这本书打发时间,等着她煮好咖啡给他。他抖抖书页,一阵烟尘扑鼻呛得他直咳嗽。等他睁开眼睛时,手指按在某行黑体小字上。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提拉米苏,带我走。
他把头转了过去,面对白茫茫墙壁。后背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阵闷痛喘不上气来。他知道,书中的这些小故事,那时一定和她讨论过,只是她都记住了自己都忘了。凝宣能记住他所有说过的话,他永远不肯相信这一点,事实又一次证明给他看!凝宣特别要服务生把习惯喝的拿铁换成提拉米苏,当时她只是不住的看着那杯咖啡,直到他离开也没喝一口。当时问凝宣为什么换口味,她的那个浅笑,要在心头经过多少挣扎和无奈!
助理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陷在失神里,彼此都被下了一跳。屋子被翻个底朝天,像是被鬼子扫『荡』了一样。
“屋子平时谁打扫?”梁语天把书放到一边,擡头问。
“澈姐和我!”
“哦!”他眨了眨眼,清清嗓子问,“有什么事?”
“amy姐寄来电子请帖,婚礼定在这个月底,她说等您确定好时间后。具体日期会在正式的请贴上写清楚,过几天送来。”助理的报告清晰简洁。
“谁的婚礼?”梁语天似乎没听懂。
“amy姐姐的,这个月底。”
“你给我说中文,谁的?”梁语天大声问完也知道自己很失态。不去看她。
“哦,那个,凝宣姐姐的婚礼!”干练的助理被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梁语天声音沙哑的问,四个字几乎是在口中囫囵而过。
“本月月底!”助理沈稳得力,反而周到的问他:“梁总,需要我联系服装师帮您准备衣服吗?”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梁语天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他看起来平静正常。
助理走后他立刻拿出手机翻起日历,月底,现在不就是月底?梁语天心头,被一阵慌『乱』撩拨。
“澈姐!”梁语天把行澈从外面一路风驰电掣拽进办公室里。
“凝宣要嫁人了?”他直截了当的问,想要得到最准确的答案。
“你知道了。”她平静的说:“早上腾飞就发公文了,记者都已经收到通知,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没开,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不一会。”梁语天的声音怪怪的,很低落。
“本以为你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也相信凝宣一心等着你,你心里也有她,你们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可惜了……人世无常,奈何你们有缘无分,同心离居。”澈姐说着叹了口气。
梁语天坐在她旁边低头不语。这一天来了,心里根本没有说“让她嫁掉”那种话时的轻松,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