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锋梁家堡（7）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梁子晋起身去结账，然后三五好友勾肩搭背，互相扶持着出了秋月阁。

陈酿担心封似月站不稳，一直架着他，封似月笑道：“没到这程度。我们怎么回去？”

陈酿指着门外的雪橇：“坐那个。”

封似月仔细看了看数目，道：“可能坐不下，你我御剑回去吧。”

雪橇共三辆，他们有七人。

陈酿便叫住梁子晋，告知他之后，带着封似月御剑上了天。

他们刚离地没多久，梁子晋和兄弟们就开始偷偷摸摸交头接耳起来：“哎，你们有没有觉得……陈小兄弟和封公子不太对劲？”

“你也觉得？”另一人惊讶，“我还以为就我……那个。主要是，陈小兄弟说的仙人，那不就是照着封公子的模子……”

“噫……”众人唏嘘不已。

还未飞远，且耳力惊人的封似月和陈酿：“……”

陈酿红着脸道：“糟了，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封似月沈思片刻，道：“你会怕被人知道吗？”

陈酿道：“我是不怕，世间毁誉於我无关，可似月你的清誉……”

封似月笑道：“我也不在意那些。我只是担心，你好不容易有了相交的好兄弟，如果因为你我的关系，失去这些朋友，你会不会……”

“当然不会。”陈酿斩钉截铁道，“我心悦何人，是我自己的事，他们若因此就与我交恶，自然也不是我真正的朋友。”

“那就好。”封似月点点头，并搂紧了陈酿的腰。

夜风散酒意，刚回到梁家，封似月就已醒酒，他正要打个招呼回自己房间休息，一跳下阔剑，陈酿仍旧小心扶着他。

封似月怔了一瞬，没有说出让陈酿松手的话，他装着头晕，心安理得享受陈酿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原来装醉是这样的感觉。封似月心里偷偷嘲笑自己幼稚，却仍然做微醺之状，直到陈酿一步一步扶着他到床边，他就倏然收紧手臂，握着陈酿的腰把他往床上一丢，然后压着他倒了下去。

“啊！”陈酿措手不及，被笑意盈盈的封似月居高临下轻易压制了，一身化神期的修为却半点也使不出来。

“你喜欢嫦娥？”封似月笑嘻嘻地逼问。

陈酿控诉道：“你装醉！”

封似月叹了一声：“这不是跟你学的么。”

陈酿瞬间羞愤欲死：“我还以为你神魂不稳……沾酒便醉，我还想着为你寻草药炼制固魂丹……”

“确实不稳，”封似月慢慢凑近他，“一喝了酒便神魂颠倒。”

陈酿只想赶紧跑路，但手腕被封似月紧握着按在耳边，他只能小声求饶道：“我错了……我那次也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封似月压低了声音，“你是说，你那天其实并不想亲我？”

“我没有！”陈酿瞪大眼睛，“我那天……都是真心实意的！”

封似月慢条斯理拉下一旁轻薄得几乎透明的罗幔床帐，轻轻盖在了陈酿的脸上。隔着床帐，陈酿眼中的水光像蒙着雾一样迷离，而封似月缓缓压下来，逼供一样，凑到他唇边吐息。

陈酿喘了口气，飞快说道，“我那天只是很冲动，我见到陈云醉……牵你的手，你都没有甩开，洛墨轩那样贴着你……你也可以接受，可我……我却不行……”

“我承认这两件事是我做得不够好，”封似月隔着罗幔亲昵地用鼻尖去蹭陈酿的鼻子，“但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相识这么久，你见过我害怕什么吗？我唯独害怕与你亲近，是因为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吓到你。”

“……”陈酿的脸颊通红，嗫嚅着道：“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封似月终於低头，在陈酿嘴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我爱你还来不及。

陈酿闭上眼睛感受着柔软的唇瓣隔着细腻轻纱碾过自己的嘴唇，他一边沈迷着，一边忐忑着，似月这样亲近自己，那毒发了怎么办？他是否应该……

毒不曾发作，封似月的呼吸却还是变得急促，他本能地把手臂伸到陈酿背后，勾着他的脊背与自己紧紧相贴，但数息之后，他猛地松手，翻身滚到了一边。

陈酿鼓足了勇气，掀开了纱幔，侧过身看着封似月起伏的胸膛。

“不关毒的事。”封似月捂着眼睛，无奈道，“是我，无论有没有春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