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
二人没敢在床上腻歪太久,天黑前都爬了起来。
他们乐呵呵分吃干净那碗凉掉的青菜粥,像吃了山珍海味一般美味。
“有人没!东家!”
一声高呼,吓得床上两人鲤鱼打挺坐起来。
不是别人,是林子和何白荣声音。
何笙拢衣服的时间,脚还没落地,宁楚月风一般跳下地,疾驰开门出去。
易春之拉开门,林子与何白荣正牵马进来,看到宁楚月后,哀嚎一句:“东家,可让我好找阿!”
宁楚月虽身体还未恢覆,与何笙那一顿厮磨,精气神儿十足。
他也不关心林子他们是如何艰辛地找到此地,朝他后面瞅。
“东家,身体好些了?真是吓死我了,我们买了好多药”。林子围着宁楚月转圈打量。
“嗯”,宁楚月敷衍一声,遥遥看着二人身后,劈头盖脸问:“怀风呢?”
林子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和何白荣相顾无言。
宁楚月脸沈下去:“怎么了?”
何白荣垂眼,盯着宁楚月赤脚,接过林子的话:“我们去的时候,怀风已经被高价赎出”。
宁楚月双手覆握:“谁赎的?去哪了?”
“说是个四处闯荡的侠士,一眼就相中了怀风,豪掷千金赎买它”。
“呵,还挺有眼光”,宁楚月嗤一声。
怀风不缺伯乐,就像自己当初一眼看中它一样。
宁楚月轻“嗯”一声,转身欲回屋,正巧何笙收拾完出门,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他笑了笑:“没事,再找就是,早晚能找到”。
“因为是活当,还没到期呢,当铺老板赔了五十两”。
林子在后面追说,吭哧吭哧拿出来钱袋子,想宽慰他几分。
宁楚月看着钱袋子,微微发楞。
他的怀风,五十两就打发了。
片刻,他接过袋子,朝门后何笙走去,顺手塞到他手里,高声说:“以后咱们的钱都归何笙管,收支一律经他的手”。
“啊?”林子张大嘴巴,一脸没请听的样子。
何白荣则饶有意思地笑起来。
宁楚月才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推门进去,拽着何笙。
这回门没掩上,大大方方开着。
林子下意识追两步想问两句,被何白荣拉住。
旁边突然走出来易春之,慢悠悠端碗喝粥:“你们再不回山洞里搬行李,被上山的猎户发现可就有去无回咯”。
林子一眼就认出易春之,吞吐两声楞是没倒出完整的话来,只好梗着脖子盯住他。
这厮当时在面馆儿没少说风凉话。
和事佬何白荣扯扯他袖子:“走,咱们先去山上看看”。
林子回头看了眼敞开的房门,有些犹豫。
“现在宁东家心情不好,让他自个儿待会儿,咱们把东西盘下来,比什么都强”。
听罢,林子点头,转身与何白荣牵马离开。
何笙攥着银票出去打水,回来后宁楚月坐在桌边取杯倒水喝。
他把盆子放下来:“洗洗脚吧”。
宁楚月这才低头看,一双脚光溜溜的。
“竟然没穿鞋”,他笑笑,接过何笙胳膊上的帕子,把脚放进盆里,引他在旁边坐下。
何笙坐得很不安:“宁大哥,我管不好钱”。
宁楚月垂眸盯着茶杯盖:“没关系,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做生意,你总有一日要会”。
二人沈默着。
好半天,他才收起钱袋子:“我试试”。
“嗯”。
何笙给他续杯水:“这回找不到,下次咱们接着找,终有一日能找到怀风,东家别太难过”。
别人可能说的是好听,宁楚月觉得何笙说出来,绝对愿意陪他继续找怀风。
他擡眼看向何笙,眼神温柔:“我有一个小小的希望”。
何笙觉得自己快要在他的眼神中跑不出来了,干巴巴问:“啥?”
“亲我一下”,宁楚月不要脸地点点自己脸颊。
何笙想着他不开心,轻轻凑过去,在他粗糙的脸上蜻蜓点水一下。
“诶!”宁楚月美滋滋擦脚穿鞋,端着水盆出去,留下何笙在屋里凌乱。
不多时,林子与何白荣将山洞里的东西取回,并且组装好马车。
四人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