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山

何笙每日照旧上工，只是下午忙完了会早早回来，每天都有了盼头，带些剩菜回来做饭。

宁楚月来回范宅奔波，拿了紫叶根的种子，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往妙安堂跑得更勤了。

“何大哥”，孙小婉拉住何笙：“这些蕓豆是我才采的，你带回去吃，可以泡软碾碎了煮汤，放点鸡蛋，在我老家马头山就这么做的，可好吃了”。

何笙看着篓里翠嫩嫩的豆子，很是心动，还是推辞说：“你们晚上留着吃吧”。

“我们有”，孙小婉看着他归心似箭的样子，心下微动：“何大哥，你的夫人她长得一定很好吧，每天都着急回去”。

何笙楞了楞，不解其意地支吾道：“…是挺俊的”。

孙小婉心一沈：“她也一定很体贴，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何笙隐隐有种感觉，孙小婉接下来的话，会往很不好的方向发展。

“他比较粗心，多数时候我们相互体谅而已”，何笙干笑，脑子里浮过宁楚月的模样，温声说：“以后你的夫君也会对你很好”。

“嗯嗯”。

孙小婉点点下巴，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

何笙原地默了会儿，五味杂陈地提着蕓豆离开菜坊。

回到他们的小家，何康和敦儿正在门口看宁楚月修竹子。

“你们干啥呢？”何笙把菜放到竈台上，围到宁楚月身边。

何康从房间里提出来一篮子鸡仔，黄油油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方才有人路过门口卖鸡仔，楚月哥哥买了十只”。

“哦？”何笙接过鸡篮子，欢喜地看过鸡仔，惋惜道：“哎呀，被骗了你们，都是屁股下垂的，全是公鸡，只有两只母鸡”。

宁楚月笑笑，手里继续编织：“是么，明儿我在照你说的买十只母的回来”。

何笙把鸡篮子还给何康，往竈台打水洗菜：“买得多少钱一只？”

“十五文”，何康抢答。

“明儿我带回来，在菜坊最低能搞到三文一只”，何笙笑笑，暗地里观察敦儿，敦儿默默站在旁边看宁楚月编围栏，一言不发。

“昨天睡的怎么样？敦儿”。

敦儿点头，没出声。

“那能不好嘛！”

何康接过话：“端茶倒水我伺候得可周到了”。

何康与敦儿睡在一个屋里，两张榻，生怕敦儿半夜做什么傻事，他把榻移到门边守着。

“那就好”，何笙把蕓豆泡在清水里，开始打鸡蛋。

“对了，”宁楚月停下手中活计：“明天我要跟陈大夫进山，晚上可能不回来”。

“不回来？在山里过夜？”何笙楞了楞。

“嗯”，宁楚月手中竹篾一沈：“陈大夫要去远点的山，说那里的土质或许对有用”。

说到此处，何笙也不好再劝什么，只道：“那你和陈大夫小心点，山上野物多”。

“你放心，陈大夫常年进山，都很熟悉，春之也去”。

“那就好”，听易春之也去，何笙松口气：“晚上我多做几张蕓豆饼，明天你们带着路上吃”。

“不用，顺道在路上买点儿”。

“顺手的事，也不麻烦，晚上也要吃蕓豆饼的”。

听着宁楚月便不再多说，何笙将蕓豆倒进沸水，煮软后捞起来碾成泥，和入面粉和鸡蛋，开始搟饼子。

宁楚月札好最后一根竹篾，站起来道：“阿康，好了，把鸡仔放进来”。

“来咯”，何康拉敦儿：“你去打碗清水和玉米面来”。

“嗯”，敦儿照做，接来鸡食和水，围着栅栏看何康放小鸡。

竈台上已经摊好蕓豆鸡蛋饼，何笙炒了个青菜，催促道：“准备吃饭啦”。

宁楚月倒水喊何康他们一起洗手，然后推着敦儿与何康往屋里走：“先吃饭，吃了再玩”。

何笙做了一大摞蕓豆鸡蛋饼，撒上小葱，香喷喷的。

“你们敞开吃，我留了十张饼，包好镇在井底，明早热了你带着吃”。

宁楚月一口饼下去，嘴里香的没空说话，咽下去才道：“既如此辛苦，待会儿要好好犒劳大厨一番，我的手艺功夫可是不错的”。

何笙瞬间看向何康与敦儿，见他们埋头干饭，红着脸撇开头：“快吃饭”。

晚上何笙的确好好被犒劳了，以至於第二天差点睡迟。

他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