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红日东升客满堂!”
这回何笙自信地念了出来,他全认得了。
刚念完,心一紧,捂着肚子回头看宁楚月:“我现在这样,咋方便泡澡呀”。
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又不是在云峰,他来胡州这么久,看到的哥儿一只手能数出来,别被人看猴似的戏耍取笑,他不愿意!
“放心,保准让你满意”,宁楚月一手扛布匹,一手牵着他大步向前,想让他在经历痛苦漫长的临盆与坐月子前,好好放松舒服一下。
进入混堂,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老大爷,换了个婆子,正在啃梨子。
“两位客官里面请,独间大间?睡觉否?”
“独间,睡觉”,宁楚月放了三个碎银子在她面前:“不要婆子,上些热食和汤进来,胰子和帕子都要,送进来后关了门莫进来打扰”。
婆子瞅瞅矮上三分的何笙,见他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立即心领神会,暧昧连连答应:“明白明白”。
何笙:“???”
进入热气腾腾的室内,何笙就有些热得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忍着婆子将一大堆东西送进来,直到亲眼看宁楚月从里面给门落锁,才退掉衣服,只留一件底衣,还是松了腰带的,根本挡不住浑圆的肚尖戳出来。
“这些日子真是憋屈我的娃坏啦”,宁楚月上前揉他的肚子。
尽管这样不是很舒服,何笙还是忍住了,这是难得的孩子与宁楚月建立联系的时候,平日大多都是自己和孩子说话。
一家人难得安静温存片刻,直到身上蒸得微微冒汗,宁楚月扶他下水:“为夫来了千千回,今日就伺候你一回,包君满意”。
揉捏泡澡的一套,宁楚月闭眼都能说出来。
可惜另一位客官不是很配合,刚下水没扑腾两下,就扭住了,含羞道:“我想解手”。
宁楚月伸回刚要去捏他屁股的手,认命登上水池:“等着”。
不一会儿,宁楚月拿着夜壶过来,先放到一边,下水后朝何笙招手:“过来”。
尿尿不上水池干什么?
何笙疑惑地走过去,见宁楚月半坐在水中台阶上,要抱自己叠他腿上,一阵惊讶。
“别,别摔倒了”,他摇头不敢坐。
“相信我,让为夫给你把尿”。
何笙:“……”。
这人什么毛病,惯会想出新花样折腾自己。
口是心非的何笙还是老实坐他腿上,右手紧紧攥着池壁。
二弟刚够浮出水面一点儿,宁楚月擡擡腿,看着软唧唧的小朋友,闷笑着把壶口怼上去。
何笙耳朵红了,半晌道:“…上不出来”。
“哦”,宁楚月吸气:“嘘嘘嘘嘘…”。
这家夥竟然把自己当孩子,吹口哨催尿!
不过还挺管用,尿意猛然来袭,在令人羞耻的水声中终於得到纾解。
何笙身子重,却在水中格外舒服,身体微浮在水面,缓解笨重之感。
他在水里弹了弹脚丫子,看宁楚月在婆子送来的一堆东西中挑拣,也顺手拿起一个精致的陶瓷小罐,闻起来香香的:“这是啥?”
他呆呆地看着宁楚月,又看看自己发紧的肚皮:“可以擦点不?”
“可以擦,但用错了地方”。
“啊?”何笙举着罐子忽然感觉它不是个好东西。
“清凉膏不是擦这儿的”,宁楚月笑得坏坏的。
果然。
宁楚月夺过瓷罐放到旁边:“混堂可以做的事很多,婆子以为我们进来寻欢作乐”。
寻欢作乐……
何笙咳嗽两下,正经道:“隔壁这么多人,也不怕人听见,谁敢在这儿弄啊”。
宁楚月闷笑出声,挖了一大坨药膏上何笙的脚,仔细揉捏道:“他们寻得就是这种刺激,死死咬住牙,也不肯泄出一声来,光是想想就……”。
何笙听不下去了,一脚轻踹出去:“别胡说”。
“哈哈”。
捏过两只脚,宁楚月到底力气大,刚柔并济,按过的穴位恰到好处,何笙靠着池壁直打瞌睡。
恍惚间,他好像又做梦了,半真半假,虚虚实实,仿佛正在眼前上演。
西市内的刑场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全部探头张望栅栏里跪着的人。
何笙顺着人潮往里走,原本害怕挤着肚子,低头一摸,肚子竟然平坦如初不见了!
他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