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兰果在狂风暴雨中包紧自己,亦是觉得自己无法再承受更多风雨。
“别,别……里面”。
别…
别什么?
何康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明确。
他委屈巴巴地退出来,紧绷在那儿,进退两难。
敦儿擦把汗,多半是疼出来的,他长长叹口气,很是无奈。
何笙在那声叹息里,好似明白了。
小弟决定重振旗鼓,点头应允:“知道了,不会弄里面的”。
当晚是来明邑以后,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何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美滋滋地回味着什么,不禁笑出声来。
“何兄,想什么美事呢”,对面张同窗问。
“我...”,话没说完,小腿遭受敦儿提醒的一脚,疼得他坐起来:“没什么,做了个美梦”。
“哈哈”,龚同窗接过话:“何兄第一回来明邑,以后有机会逛逛,见识到明邑的繁华热闹,只怕有做不完的美梦”。
何康躺回去,此刻对遥远的明邑城兴趣不大,在敦儿耳边悄悄说:“我们明天还去后山吧”。
刚吃荤的小子,哪里是一回就能满足的。
敦儿却是不依的,翻个身:“累了,不去”。
何康哼哼,也没指望他这么容易答应,反咬一口道:“你来明邑学坏了。”
“…”。
在明邑学坏了的敦儿当晚入夜时,竟然又发起低热,弄得龚同窗与张同窗神经兮兮。
“怎么又发烧了,周兄,你不是轻症,身体已经好了吗”。
敦儿哑着嗓子道:“可能白天吹风着凉了”。
“那不行!万一又染了那病怎么办”。
不一会儿,就有围着面纱的人把敦儿与何康单独隔离到最后边角落的房间里。
何康躺在满是灰尘的木板上,笑嘻嘻说:“没想到咱们竟能因祸得福”。
敦儿嗓子干,指了指水杯:“什么意思?”
何康倒水喂他:“咱怎么摆脱你那两位烦人的同窗,单独在一处呀”。
敦儿将水喝尽,擦干嘴角不想理他。
“药来了”。
尽职尽责的聚英堂医官们为二人送来汤药:“此乃太医院新研制的药物,你们当真的是万幸可以第一批饮用”。
翟家的药方?
何康的第一反应,接过药问:“请问是谁研制的方子?”
“说了太医院,听不懂么”。
送药的不耐烦这个外来人,尽给他们添麻烦。
何康毫不在意,冥冥之中他觉得就是翟家的方子,但愿能起效终结这场浩劫。
他端着药催促敦儿饮:“来,喝药,别拖严重了”。
敦儿扭开头:“不喝”。
“为什么不喝?兴许这药效果好,喝了明日就能痊愈”。
敦儿翻了个白眼:“我没得病”。
“那为什么发热?”
敦儿后面生生的疼:“....吹风了”。
“哦”。
何康知敦儿性子,强迫也没用,埋头咕噜咕噜就替他喝了。
敦儿:“...”。
“早些睡吧”。
何康打哈欠躺下来,挨着敦儿握住他的手。
实在太难受了,敦儿眼睛挣得跟铜铃一样,反观耳边这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气更不打一处来。
他伸腿就是一脚。
何康惊得鲤鱼打挺坐起来,捂着屁股看他:“怎么了?”
敦儿神色甚是平静:“睡不着”。
何康扣扣额头,想了想:“那我们聊聊”。
敦儿转身面对他,眨眨眼:“聊什么?”
何康咳嗽两声:“翟询襄大人是怎样一个人?”
敦儿皱眉:“问他干什么”。
“呃...”。
何康一时没想到他这么问,选择一带而过:“你还记不记得我写信回胡州时提到过,当时明邑戒严,我进不了城,是翟大人帮的忙”。
敦儿点头:“嗯”。
“翟大人帮我进来的,路上提到你,他似乎很欣赏你,还希望将来你拜在他的门下”。
“翟大人随意一句玩笑话罢了,我倒没当真”,敦儿将冰冷的手揣到何康怀里,反问:“你就这么确定翟大人会帮你?”
“嗯”,何康不想说那么长的故事,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