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碧琳穿好衣服,伸手摸到压在枕头下那枚陪伴了她数十年的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慌张的逃离了这个幽暗而又闷热的房间。
回到家,她直接冲进了浴室,打开花洒,从头淋到脚,冰凉的水花冲去了她身上残留的黏腻的汗渍,却冲不掉她心里的不安与愧疚。
吹干头发,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她还来不及思考,定好的闹铃猝不及防地响起。
换上得体的衣服,把换下来的布料刚塞进洗衣机,又拿了出来,装进了黑色的垃圾袋里,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关上门。
站在一扇已经有些斑驳锈渍的房门前,许碧琳嗅了嗅那披肩长度的头发上的气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敲响了大门。
打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男人看向门外站立着的女人,语气亲切“碧琳,进来吧。”
许碧琳把手里的卤菜递给男人,一边弯腰换着鞋,一边问“爸,灯灯呢?”
许碧琳的父亲许万里,提到自己的外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灯灯在看电视。”
许碧琳听到灯灯在看电视,有些不高兴“又让他看电视,这马上就要开学了,他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走进屋子里,见儿子梁灯灯专心致志的在看电视,电视上放着的是一期说历史的节目,许碧琳忍住怒气“灯灯,离远一点,坐沙发上去,眼睛不要了啊!”
梁灯灯从小凳子上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听话的坐进沙发里“妈,我作业写完了。”
许碧琳听到这话,没了脾气“不错,得表扬你。不过,灯灯,这节目是你外公要看的,还是你要看的啊?”
梁灯灯“我和外公一起看。”
许碧琳坐到沙发上,本想搂住儿子,却又悄悄收回了伸出的手“你能看懂?”
许万里笑了“不愧是我许万里的孙子,小小年纪就对秦国一统六国感兴趣。”一副自得的模样。
许碧琳“爸,你也别急着给灯灯普及历史了,他那字写得,可是我都快不认识了,你得给他纠正纠正。”许万里是个业余的书法家,写得一手好字。
梁灯灯不服气“我那是没好好写!”
许碧琳“期末考试你都不好好写,你打算什么时候好好写?”
梁灯灯“我不是考了前五吗?”
许碧琳“可能你好好写,认真一点,就前三了。”
许万里对自己的孙子很满意“碧琳,孩子才上三年级,你别给他太大压力。”
许碧琳“爸,你们都惯着他,惯吧!”想当年身为老师的许万里对许碧琳的学业可是一直抓得很紧,起身“我去看看妈妈在厨房里搞什么好吃的。”走进厨房帮忙。
窗外的暮色传递进屋子里,明亮的白炽灯争取来了一片光明。
餐桌上,许碧琳那爱跳广场舞的母亲,周爱珍女士开口“这暑假就剩几天了,你不打算带灯灯去趟bj,跟友朋聚聚啊。”
许碧琳听到母亲提起梁友朋,表情有些不自然“友朋他忙,我和灯灯去了,他也没时间,而且他住在公司安排的酒店里,我们去也不方便。”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
周爱珍女士“你们夫妻,今年在一起的时间可有两个月?”
许万里知道女儿不喜欢听妈妈的唠叨“爱珍,碧琳说友朋年底不就调回来了吗,也没几个月了。”
周爱珍女士想到今天听到的八卦消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哎,老许,下午我小姐妹群里还在传,楼下开超市的那个老李,他女婿出轨了,女儿正在吵着闹着要离婚呢!”
许万里“老李的女婿,这不是前年还到我们家帮忙修过空调的小伙子吗(记忆中小伙子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肚子),人看着挺老实的啊!”
周爱珍女士“老实啥啊,听说不但在外面有女人,还欠了一屁股债。”
许万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梁灯灯吃着饭,忽然抬头看向许万里“出轨的意思,是指一个人不喜欢原来的朋友,喜欢上了另一个朋友吗?”
听到这话,周爱珍女士和许万里都沉默了。
许碧琳咳了一声“灯灯,既然作业写完了,妈妈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啊?”
梁灯灯毫不犹豫地回答“去bj,吃北京烤鸭。”
回到家,哄睡梁灯灯,许碧琳给老公梁友朋发了条消息“老公,灯灯说想去bj,你方便吗?”
五分钟里,没有回音,许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