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愈加怪异起来,她咧着嘴问道:“我当真叫乐清?我真是这宫里的太监?”
乐善被双满的古怪吓到了,支吾着回答道:“这,这自然是真的。我们‘乐’字辈的太监一同进的宫,又一同被派了名,分了工,怎么还会有假的?乐清,你莫不是烧坏脑子了吧?”
明明是女子,却在宫中假扮太监,恐怕烧坏脑子的不是双满,而是周围这群睁眼瞎!然而,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双满却是乐了,好歹她的性别有了保证!双满顿时喜道:“不不,乐善,我好像记起来了!只是有些事情总记不太清楚,哎,只怪这场病来得太突然,我这脑子到现在都有些混沌。”
双满说着便开始装病,乐善却高兴了,道:“乐清,这样便好,你刚才的样子着实吓人,等你的病全好了,便都会记起来了!”
双满想着这小太监实在好骗,便想再多打探些情况,却不料门口出现了一个蓝衣锦缎的人影,乐善见了来人便赶忙躬身道:“福总管安好!”双满直挺挺地瞧着那两鬓花白丶脸白唇红的福总管,心想这必定就是太监头头了。
乐善扯着双满的衣袖叫她行礼,福总管却似心情上佳,进了门便道:“乐清,看来你的病已是无碍了!如此正好,你们俩随我走一趟吧!”
“是!”乐善赶忙起身为双满整理好衣冠,轻声道:“难得福总管心情好,待会儿你可别说什么胡话,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
双满感激地看了一眼乐善,翻了翻脑中看过的盗版书刊,相关事宜她已是心知肚明。
乐善恭敬丶谦卑地跟在福总管后边,双满却是挺背丶张望地,她瞧着周身的木质回廊和花草景致,实在是琢磨不出来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乐善时不时擡头瞧见双满这个样子,心里却不免为她担心,怎么好端端地生了一场病,醒来不仅忘了事情,连规矩也忘了!等福总管在前边花/径转了弯,乐善就赶紧拉了双满道:“乐清,福总管看样子是要带我们去见品妃娘娘,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待会儿可别四下乱看了,坏了规矩是要掉脑袋的!”
双满一听“掉脑袋”三个字才绷紧了神经,赶紧学着乐善的样子跟了上去,心里却是懊恼之前没有翻看过描述宫廷礼仪的盗版书。
花/径小道馥郁芬芳,低矮灌木郁郁葱葱,青石板路几转回环,这一段路使得双满晕头转向,好在他们总算在一个宽大拱门前停了下来。待那守卫进去通报了,福总管才领着双满二人入了那院子。
“奴才叩见品妃娘娘,娘娘千岁!”双满一楞神,福总管和乐善已经拜倒在地,她也赶紧跪了下来,心里想着:好歹你们也是比我大几千岁的长辈,拜拜也无妨!
“都起来吧!”悦耳的声音传来,双满擡眼往前看去,却只能看见做工精美丶绣艺无双的鞋子和衣摆,然而眼前这位品妃娘娘的仪态和气韵却早已流露出来。
“乐清”,双满才站起来就听到品妃在叫她,她一慌神就下意识地擡了头,可是眼前这个肤胜雪丶肌理匀丶黛峨眉丶眸含水的女子完全使双满忘了应答。
“大胆!你个奴才忘了规矩不成?主子问你话呢!娘娘是你能看的吗?找打!”福总管训斥着就要掌掴双满的嘴,双满这才回了神赶紧跪下讨饶道:“小,小的,不不,奴,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见了娘娘的容貌就移不开眼,奴才以为天仙来了,就失了魂魄,请娘娘饶命!”
其实也没人说要双满的命,双满却是凭着职业惯性非要说上一段。当她颤着心肝看见福总管的手就要落下来的时候,品妃发了话道:“福景,住手”,福总管这才退到了一边,又听得品妃道:“乐清,听说你从宫外回来便得了病,怎地这一病反倒机灵了?”
双满听不出品妃是喜是怒,是夸还是贬,於是只好把额头低到地上道:“奴才知错了!”
“起来说话吧!”品妃不再追究此事,喝了口茶她便说道:“你和乐善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你们的为人处事本宫也都瞧在眼里。如今,皇上那儿的怀明院恰好缺了人手,本宫便觉得你们可前往当差。”
福景福总管一听,急忙道:“乐清,乐善,还不叩谢品妃娘娘!”
乐善跪下谢恩,双满也得跟着跪下,只是这几次来回,她的膝盖却跟着遭殃了。
品妃又接着道:“本来此事也不归本宫管,不过这伺候皇上的差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去的,如今本宫送了你两前去,你们便无论如何要做好自己的事,可别给本宫添了麻烦。把皇上伺候好了,你们自己也跟着享福。”
“是是,娘娘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