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往的食客前几日都在八卦真定大长公主六十六寿宴,圣人会不会亲临公主府。
平民百姓对皇家的事是极有探索热情的,你一言我一语酣畅地交换小道消息,然后眉眼俱笑腆着肚子出门去了。这是聊嗨了,一不小心吃撑了。
别看当时萧懿好像在低眉沈思,实际上她耳朵竖的老高,顾客们的八卦是一字一句没落下。
真定大长公主是太祖的同母亲妹。陛下对这位姑妈可是颇为尊敬,多次幸其家中,赏赐累万。曾经有一次公主生病,陛下亲自探视,赐缣五百,姆侍皆有赉予。
萧懿恍然大悟,原来这寿礼是给大长公主的,那可了不得了,必须好好干啊。寿宴上达官显贵云集,属於一举打入皇亲国戚的老窝了。云朵糕如果闪亮登场,赢得他们的青睐,那后续订单根本不是事儿。
而且,万一不小心做砸了,她也背不起责任啊,可能长安城都呆不下去了。唉,福祸相依。
所以,不管出於被威逼还是利诱的角度,萧懿本次做云朵蛋糕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极其小心。在长安的小小角落,多了一位日夜祈求大长公主寿宴顺顺利利的虔诚人,比大学期末拜考神都心诚。
没等多久,管事带着仆从亲自来接云朵糕了。仆从那粗臂,看着就是孔武有力的。
“郎君安,云朵糕都在这了,郎君查验看看是否满意?”
“大善,再也没有比这更新颖的寿礼了,喜庆又富丽!”管事围着六个云朵糕瞧了又瞧,拊掌称赞,“女郎,不知六层该如何摆置呢?”
“云朵糕每层都有隔板,郎君请俯首看来。”萧懿指着最近的云朵糕,示意阿方将云朵糕双手搬起悬空,给管事指了指底板处。
管事低头一看,云朵糕底部正中央是镂空的小圆形,透出泛黄的油纸,他才意识到云朵糕不是直接放在隔板上的,下面还垫着油纸哩。
“云朵糕底部木板都留有木棍穿过的空隙,将木棍从糕点正中穿过,再旋紧即可。”
萧懿自己也准备了一套演示木架,在管事带来的仆役面前好好演示了一次,再拆卸让仆从独立完成拼搭,往覆几次也就讲明白了。
为了赶吉时,萧懿帮着将云朵糕挨个装进包装木盒,让仆从忙不颠地搬去车上。车内的冰鉴飕飕冒着凉气,正适合云朵糕储存。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萧懿手中紧捂管事给的七金尾款,赶紧放回柜台锁上,这可是烫手的第一笔金啊。
还好馀光扫到了柜台上的木壶,她拍拍额头,差点忘了佛手柑蜂蜜茶了,赶紧叫住管事:“郎君,这六壶饮子是本食肆新品茶佛一味,赠与客人品尝。云朵糕虽味美,但年长者不宜多用,配上特制的饮子,有助於克化。趁温热饮用。”
“店家真是客气,多谢!”管事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女郎心思如此细腻,如果贵主们喜欢,他也不妨在主子面前夸上一夸。
管事载着满车的云朵糕和饮子直奔真定公主府。此刻的公主府早已悬灯结彩,笙耧鼓乐不绝於耳,通衢越巷。
公主府门那条街被车堵得水泄不通,多亏主人提前辟出一块空地停车,又有人加以引导。管事这辆马车稍费时间便寻了个地儿停稳,他叮嘱仆从:“你守在此地,寸步不得离开,车内物件但凡有失,唯你是问!”
话音落下,他提溜着衣物下摆,步履急促地向内院疾走去,这是怕贵主等急了忙着给贵主回话哩。
送寿礼者络绎不绝,萧家考虑大长公主年岁已高,精力不济,便分批接待客人。大长公主在主厅会客,来往都是皇亲,王公丶公主丶郡主丶王妃丶太君夫人等,其他官员及诰命丶远近亲属就由儿子儿媳出面招待。
早晨用过长寿面,大长公主就端坐在芙蓉褥上等着小辈祝寿。
不一会儿,仆妇领着众多女眷缓缓走来。打头的女子身着牡丹锦绣诃子丶宝蓝拖地百水裙,大长公主眼神不好,尚未能分清是谁,就听到爽朗的请安声传来。
“姑母,儿领着妹妹们来给您拜寿了!”
“是广陵来了?”大长公主听声识人,眼角笑纹泛起,“还是你们姊妹来得早。”
广陵长公主是太祖的大女儿,行事颇有大姐范儿,领着清河丶襄阳丶临川等一众姐妹对姑母行了礼。
大长公主招招手,让广陵陪同她坐榻上。虽是四十多的人了,但是广陵在长辈面前还是收敛起强势,乖乖哄人开心。
“姊妹们也都许久未见姑母了,今儿怎么也得和您好好叙话。”
广陵侧脸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