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换了大饵守株待兔,果然迎来一波狂咬。
“重量387.5公斤,品类12种,林宇、徐蔚然组,本轮第一!”
裁判的声音刚落,徐蔚然就攥着拳头跳了起来,发梢上还挂着的水珠甩了林宇一脸。
“我就说咱们能行!”她眼睛亮得像刚钓上来的金鲷,“后天决赛我肯定跟你一起冲,到时候咱们去世界大赛钓旗鱼去!”
林宇笑着擦掉脸上的水珠:“你这口气倒不小,就这么确定能进前五?”
“那当然!”徐蔚然拍着他的胳膊,力道不轻,“你的技术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从找钓点到控鱼,比那些老把式都厉害。再说了,我也不会拖后腿啊。”
林宇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李洋带着王通和陆贵宇走了过来。
王通手里的成绩卡被捏得发皱,陆贵宇则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两人脸上都带着蔫蔫的丧气。也难怪他们两人如此,小组赛第六,比第五名仅差3斤,这差距像根鱼刺卡得人难受。
“林宇,恭喜了。”陆贵宇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点涩味,“你们这成绩,真是没话说。”
“运气好而已。”林宇侧身让他们看到自己渔获箱里的黑鳘,“要不是中途钓上这个,重量还得差一截。”
他顿了顿,真心实意道,“你们也可惜,要是风浪没提前来,肯定能超上去。”
王通苦笑一声,摆手道:“别安慰我们了,大家都提前结束,怨不得别人。”
“我们俩打算先走了,预祝你后续的比赛能取得好成绩。”
“不等决赛看完?跟我们一起走?”林宇有些意外。
“不了,家里一堆事等着呢。”王通挠挠头,“你们进决赛的,接下来五天都得备赛吧?听说世界大赛下个月就在澳洲开赛,哪有时间回家。我们在这儿耗着也没用。”
“下个月?”林宇愣住了。
他只知道有世界赛这回事,压根没听说具体时间。
算算日子,自己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临走时母亲说膝盖疼得厉害,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家里媳妇儿还怀着孕。
一股焦躁突然窜上来,像被鱼钩勾住的鱼,在心里乱撞。
徐蔚然看出他脸色不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没事。”林宇勉强笑了笑,转头对王通说,“那路上注意安全,有机会我们再遇到,一起喝酒!”
送走二人后,徐蔚然见他望着码头的方向出神,轻声问:“是不是担心家里?”
林宇点头。
“明天休息,我得找地方,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渔船,忽然觉得那片曾让他痴迷的海面,此刻竟不如老家阳台那盆母亲侍弄的绿萝让人牵挂。
“那估计得去镇上了,这小渔村可不会有电话。”徐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明天一起吧,我也给家里打个电话。”
闻言,林宇点了点头。
......
第二天清晨,林宇和徐蔚然踏着晨光走进了附近的小镇。
南方的镇子总带着股潮湿的古韵,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缝隙里钻出几丛青苔,踩上去软绵绵的。
两旁的老房子多是白墙黑瓦,飞檐翘角上挂着褪色的灯笼,风一吹就轻轻摇晃,恍惚间像是走进了水墨画里。
林宇伸了个懒腰,连续两天在船上跟大鱼较劲,胳膊和腰腹的肌肉都泛着酸痛,走在平地上反倒觉得脚下发飘。
徐蔚然背着个帆布包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来摸一摸街边老槐树粗糙的树皮,或是对着墙角晒太阳的花猫笑一笑,昨晚晋级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连脚步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这镇子看着不大,电话亭该不难找吧?”徐蔚然回头问,手里还捏着片刚捡的银杏叶。
林宇环顾四周,街边多是卖渔具和海产干货的小店,老板们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地喝茶,见他们两个生面孔,也只是抬眼笑笑。
两人沿着主街走了半圈,问了几个路人,都说“咱们这小地方,哪有什么电话亭?你们得去公共电话排队去!”
顺着好心大婶手指的方向拐过街角,喧闹声陡然清晰起来。
一间挂着“公用电话站”木牌的小平房外,蜿蜒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巷口,少说也有二十来人。
大多是些皮肤黝黑的渔民,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纸币,要么低头抽着烟,要么踮脚望着屋里的动静,浓重的海腥味混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