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肯定是不缺银子的,先支付再清账,着实比较省事。
白柳眉头几乎揪在了一起,“那我的医药费怎么办?”
捧着茶杯,林泉笑了笑,想到今天上午给他的药,笑容就浅了下去。
沉默了片刻,在白柳准备走时,林泉忽然道:“一悟好像在这里?”
“是。”
白柳默了默,明白了林泉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一悟去找林大学士说这事儿?”
林泉点头,“一悟是三殿下的亲信,他出面便能办成很多事情。”
“我问过了。”白柳起身准备回去了,“他说,三殿下与林大学士有交情,林大学士没提此时,三殿下也不好开口要。”
她今天下午就跟一悟提过此事,一悟坚定不移的护着他主子,那里显然没机会。
“我打算去找找管家,让他去林大学士府上清账时,把属于我的要回来,用我名义要,三殿下便不需要开口。”
只是,这条路的可行性也不高。
毕竟管家也是萧恒的人,一悟知道的事情,管家不会不知道。
总之,该去问还是要去问的,萧恒跟林大学士有交情,她跟那人可不熟。
“若是不行,你过来跟我说一声。”
林泉见安霖没有把糖收回去的意思,也权当没看见。
“你有办法?”
白柳回头,眼里有惊喜的光芒在流转。
“要什么办法,直接要不就行了?”林泉笑着摊了摊手,“他总不能不给我吧?”
提及父亲,林泉脸上挂着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那便先谢过了!”
白柳无意打探别人的私事,开心的道了谢,才牵着安霖离开。
两块糖,留在了林泉的桌子上。
林泉脸上笑容淡了下去,他看着方方正正的油纸,抬手将仅剩的两块糖包好,放在房间里的窗台上。
他的房间太过温暖,只希望这糖不要化了才好。
不然,明天他又得硬抗那苦涩了。
同睡的最后一晚,两人倒是相安无事,白柳难得的没有被半夜吵醒,又早早的起了床。
吃过早饭,白柳就去找管家提自己的医药费,
管家听到时很意外。
白柳估摸着,管家应该是觉得,她昨日已经问过一悟,本该歇了这个心思,结果她不仅没放弃,还来找他帮忙。
这对于白柳而言并不重要,要回银子才是要紧事。
管家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属下的身份,不足以代替姑娘讨要银子,此事还需要先问殿下,姑娘可否多等几日?”
“一悟说,殿下跟林大学士有交情,林大学士不提,殿下也不好开口。”
白柳又把昨天的话说给管家。
然后才说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管家去清账时,以我的名义来跟他说,这样便无需殿下开口。”
管家为难的摇了摇头:“姑娘住在绿柳园,属下又是殿下的人,姑娘的名义跟殿下的名义其实是一样的。”
“还望姑娘理解。”
说着,管家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态度没的说。
“的确是这个道理。”
白柳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明白管家的意思,便摆了摆手,这条路只能先作罢了。
至于她的银子,她肯定不会放弃的。
回到静轩阁,刚要回房间,就见春叶拎着个小包裹,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满是怒火。
见状,白柳停下脚步,春叶连忙收敛了下表情,恭敬的行了个礼。
“春叶,谁惹你生气了?”
到底也相处了几日,春叶的脾气不错,不像是会轻易生气的人。
“夫人从外面接了些刺绣的活儿,交接都是春分、春雨来做,今日我去送帕子才知道,春分、春雨竟然借此中饱私囊!”
说着说着,春叶的怒火就又上来了。
“本来这些就不怎么赚钱,她们竟然敢对半克扣!”
白柳眸中寒光闪过。
之前还觉得,萧恒把人打伤再扔出去的行为有些过分,现在看来,那两人纯属活该。
若是真留下来,指不定以后会怎么坑害他们。
这样的人,可真不值得同情。
“这些就不要跟娘说了,就告诉她,你重新谈了价格。”
好在她们声音都不大,张氏又在隔壁菜园子里翻地,也听不到。
“奴婢知道了。”
春叶应下,又开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