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学学？”

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阿涂：“……”

近来小娘子真是越来越抬举他了。难道看着钱界要吃官司了，想再捞个不要钱的伙计回来？

卢笋已在抱屈，“小娘子，我对郎君忠心得很哪，又怎会让他费心？”

阿榆道：“忠心？我回来后，你跟我掰扯这半天，就为分辩你的辛苦，你的为难，还有我的不靠谱。可你家郎君为何派人找我，你到现在都没提一个字！如果这叫忠心，你赶紧把这忠心喂了狗吧！留着这‘忠心’侍奉你家主子，主子得折了十年寿。咦，沈惟清是个聪明人，怎会把你这蠢货留在身边？莫不是把你当作磨刀石，想磨砺自己的耐心？”

磨刀石……

会是这样吗？他的“忠心”真的这等无用，只会坏事，只会拖累他家主子吗？

卢笋直愣愣看着阿榆，开始怀疑人生。

阿涂已看不下去，上前道：“小娘子，钱界在杏春茶坊追踪李鹊桥时，李鹊桥被杀，钱界也被当作凶手扣住。沈郎君负责此案，故此派人相请小娘子前去商议。七娘得知消息，已赶去杏春茶坊了。”

阿榆便转头看向卢笋，“我要听的就是这些。你刚跟我说的，都是什么？亏我不是你家主人，若我是，忠心不忠心我可以不管，敢误我的事立马给我滚蛋。这苦瓜脸怨妇似的，演给谁看？要不要送你去瓦舍唱几出大戏？”

阿榆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又骑上驴，赶往杏春茶坊。

阿涂一推卢笋，“小娘子都去茶坊了，你不跟着去吗？”

卢笋幽怨地看向阿涂，“我真的这般无用吗？我真的不算忠心吗？”

阿涂退了两步，指向阿涂，“我跟你说，你千万别想着留在我们这里跑堂！你这种人，去灶下烧火我都嫌聒噪！”

他转头离开，兀自摇着头，“以为钱界是个糊涂蛋，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拎不清又不长脑子的。神佛保佑，小娘子千万别想不开，把这种人收过来做跑堂……”

卢笋听得呆了。

离了他家郎君，他连当个跑堂的都不配吗？

这人生，瞬间灰暗了……

------

阿榆赶到杏春茶坊时，天都快黑了。好在沈惟清对卢笋那德行一清二楚，倒也没多问，径将李鹊桥被杀前后的事告诉了她。

阿榆听得他之前竟有了这许多布置，笑道：“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李鹊桥和玄女像的事儿，没想到一直盯着呢。”

沈惟清道：“玄女像背后之人怕是不简单，所以我想暗中先查了再说。凡事总要心中有数，才不至被人牵着鼻子走。”

阿榆忽然想起李长龄，悄无声息便查了寿王和柳娥的事。他未必会掺和储位之争，却能未雨绸缪，事事心如明镜。或许这便是他年纪轻轻得登高位的原因之一？

她不由笑道：“你们心眼子真多。”

沈惟清目带探究，“你们？”

阿榆笑了笑，“想起另一只狐狸。”

沈惟清颇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在她心里便是一只狡狐，至于另一只……

“李参政？”他忽然便有些不舒服，笑问：“他做什么了？得你如此评价？”

一个喜欢美食的年轻高官，对偏僻食店的小厨娘另眼相待，并相约过府，本已怪异，如今阿榆与他在一处，却想着那位，口吻不像嘲讽笑骂，倒像亲昵薄嗔……

阿榆并未在意沈惟清言语间的异样，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就觉得他走到今日，是个让人放心的聪明人。”

入仕不到十年，做到宰执之位，极得官家宠信，谁都不能否认，李长龄是聪明人，甚至称得绝顶聪明之人。

沈惟清自我反省了下，资历不如那位，年岁不如那位，最初还对阿榆抱有成见，说过些不太中听的话……

不过后来阿榆愿意与他结亲，他算不算能让她放心的聪明人？

阿榆正四下打量着，“茶客们这边没找到线索吗？”

沈惟清也敛了心神，扫了眼周围还在忙碌的衙差们，“前来喝茶之人多有同伴，排查并不困难。如今绝大部分茶客的嫌疑已然洗清，但并无确切指向真凶的线索。”

阿榆叹气，“想来凶手已然离开，不在这些茶客中。重点应该排查那个时间段离开的茶客。”

“这便是麻烦之处。此间茶坊生意颇好，伙计每日迎来送往，除非是常来的熟客，或者长相性情有明显的特征，根本不可能留下印象。”

换而言之，凶手离去时掩饰得很好，茶客们并未发现异常。

沈惟清说着，领阿榆去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