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的勾当,居然会备着这种双心壶?”
夏炎正挤在门口听着动静,闻言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叫冤道:“诸位上官明鉴,这双心壶和配套的茶具,都是江九娘子自己带来的!
我等只是备了茶和水而已!”
他一指钟儿,“就是这位小娘子,亲手抱着壶找到伙计,然后看着伙计注入水,端入此处!”
钟儿早已吓得满脸是泪,连连摆手道:“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奉命更换一套精致些的茶具,谁知,谁知……”
钱少坤皱眉道:“所以,这套仙鹤茶具,的确是江九娘子带来的?你们也早就知晓这是一把两心壶?”
钟儿抹泪道:“我们九娘子向来不用外面的茶具,所以拿了这仙鹤壶给我,教了我怎样打开壶盖,说是很罕见。
我、我也不知道这个叫两心壶。”
富贵人家的确会嫌弃外面的茶具餐具不够贵重精致,自己备上一套也不是稀罕事。
江九娘能教钟儿使用方法,无疑清楚这是一把两心壶。
可无缘无故的,谁家会将这等珍异诡奇的两心壶带到茶坊来?
李长龄点头,“所以,这是江家的茶壶,从头到尾都是江家侍婢手上。”
他这话听着寻常,却直指要害。
旁人没机会碰茶壶,自然没机会下毒。
阿榆和江九娘早就撕破脸,江家侍婢自然更不会让阿榆有机会碰那把茶壶。
钟儿无可辩驳,只哭道:“先前茶壶的确不曾离手。但我将茶送入此处后曾离开,去请秦小娘子。”
沈惟清黑眸沉沉,有簇火焰无声跳动,“我记得,我饮了一口江九娘为倒的茶,江九娘给你使了个眼色,你便离开了。”
钟儿哆嗦着嘴唇不敢回答。
阿榆却后怕得脊背发凉,嗖嗖的冷意随着汗意一起浮出。
她看向沈惟清,“若你没认出这把两心壶,喝了这口茶,如今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但沈惟清却从中听出显而易见的忧心,心底恼意不觉散逸。
那边江夫人已叫道:“胡言乱语!
若九娘给你倒的毒茶,为何反是她自己被毒害?
如若不然,便是你早有察觉,换了二人茶盏!”
李长龄忽道:“李医官,验一下沈郎君袖口是否有毒。”
李医官忙应了,战战兢兢走过去,仔细检查了沈惟清袖口那道湿痕,回道:“李参政,钱少卿,这袖子上所沾的,的确是掺有鸩毒的茶水。”
李长龄点头,“那便是沈郎君所言不虚,秦小娘子到来之前,茶水中已掺有鸩毒,并险些被沈郎君饮下。”
听着似在为沈惟清开解,但沈惟清却准确拿捏住他出言的重点:鸩毒与阿榆无关。
他先前曾猜测阿榆有攀附李长龄之心,也疑过李长龄欣赏阿榆美貌性情,或有不轨之念。
但李长龄久经宦海浮沉,阅历深远,人心感情无不在其筹谋算计之中。
他并不认为李长龄会对阿榆这样的小娘子有多少的真情实意。
可如今看着,李长龄对阿榆分明极为照拂,以阿榆的玲珑机敏,必定也看出李长龄的用意,但她只是皱眉盯着沈九娘的尸身,看都没看李长龄一眼。
——仿若李长龄维护她,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再则,江九娘会让钟儿去找阿榆,显然早已知晓阿榆在这里。
那么,李长龄在茶坊外“偶遇”阿榆之事,便值得斟酌了。
钱少坤未必看不出李长龄之意,只是再不敢质疑这位年纪轻轻的宰辅。
他盯向钟儿追问道:“你拿到两心壶时,有没有仔细检查过壶腔?彼时里面是否有异物?”
既是客人自带的茶具,茶坊伙计自然不会着意检查。
若是其中一腔壶内事先藏有鸩毒或迷情药,伙计专心注入茶水之际,很难察觉异状。
但钟儿既曾打开壶盖,即便出于好奇,也会将其仔细察看一番,没道理看不到壶内之物。
钟儿果然变了脸色,看了眼江夫人,连连摇头道:“婢、婢子没注意……”
江夫人见状,立时叫道:“钱少坤,你甚么意思?若我儿下毒,为何中毒而亡的却是她自己?”
钱少坤陪笑道:“夫人稍安勿躁!
如今既无法确定下毒者是哪位,欲找出真凶,还令爱一个公道,便只能从鸩毒来源和凶手下毒动机去探查推断了!”
话音未了,便听外面有人怒不可遏的咆哮声。
“要从鸩毒来源探查也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