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得极好。”
“对呀,宣娘子刚到此处,便带了礼物拜会众邻,知晓老身腿脚不好,沏药时还帮我沏了几付。也不知如今怎样了,那大夫能不能医好她……哎!”
钱界钱界听得愕然地张了张嘴,只觉这些娇美的小娘子们俱是谎话精,死不死的张口便来,全无忌讳。
偏人家还都信了,这有来有去地交谈,可不就将宣娘子的性情习惯问得一清二楚了!
小娘子若当官,必是当朝第一奸臣;小娘子若为妃,必是当世第一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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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领着钱界往回走时,脸色已沉了下去,全然不见跟老妇友好交流时的纯良娇软。
钱界胆战心惊地跟在她身后,干笑着安慰道:“小娘子,咱们虽未找到宣娘子,但她的行迹无疑说明她有极大嫌疑,只要找到她,必能真相大白!”
阿榆冷淡淡道:“如何找到她?”
钱界笑道:“这个简单,她一个外地人,无依无靠,不是赁屋而居,便是暂住客栈。且脸上有胎记,出门便戴着帷帽,这目标多明显!
让衙差们往各处客栈走走,我再找找我那些朋友,小娘子再让卢笋跟王四那些手下说说,顶多一两日,必定找出她来!”
“可以一试。”
阿榆意兴阑珊,“但别抱太大希望。寻常手段,应该找不到她。”
“为……为何?”
“如果她是下毒者或同谋者,必定在刚到京师,甚至没到京师时,便谋划好一切。
为撇清自己,她能提前半个月离开了江家,又怎会考虑不到得手离开后的退路?”
阿榆眸光闪动,“还有,她脸上的胎记,谁见过?便是有人见过,谁知她是不是伪造的!到时她摘了帷帽,洗去假胎记,便是跟我们面对面走过,我们也认不出她来!”
“这、这宣娘子听着年纪也不大,究竟经历了什么,杀个人这么多心眼子!”
钱界没敢说的是,小娘子又经历了什么,能猜测出这许多的心眼子?
他近来对自己的智商有了清晰的认知,便又虚心向阿榆请教。
“那宣娘子为何会杀江九娘?甚至可能还想杀沈惟清?”
阿榆黑着脸,“我也想知道。”
眼前已是食店,店内颇有些客人。
阿榆不想强装笑脸跟人客套,正想着要不要绕到后这逾墙而入时,却闻马蹄声疾,竟是安拂风亲自驾着一辆马车飞驰而至。
“七娘?”
阿榆纳闷之际,安拂风已停住马车,顾不得跟阿榆打招呼,便将一人从马车上拽下来。
“林奉御,快,快……”
林奉御哆嗦着腿肚子叫道:“七娘子,缓着些,缓着些……”
话未了,便被安拂风连拖带拉拽了进去。
“七娘!”
阿榆一惊,再顾不得别的,追过去直奔阿涂房间。
钱界也急急追过去,紧张问道:“七娘子,阿涂兄弟怎么了?”
话未了,便听阿涂在房内高声道:“我真的没事,七娘,你别着急,我没事,也、也不疼。就故意吓那些人来着!”
阿榆忙过去瞧时,却见阿涂坐于榻上,面如白纸,额上汗水涔涔。
他只着了淡色的中衣,此时一眼能看到他后背的大片殷红。
阿榆眯了眯眼,“受伤了?刀伤?”
安拂风边引林奉御入内,边咬牙道:“这小子太蠢了!我活了近二十年,就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人!”
阿涂强笑道:“我真没事,啊——”
却是林奉御匆忙检查间碰着了他的伤处。
安拂风吸气,虽还是素日冷冰冰的模样,脸色却已发白。
待林奉御诊疗完毕,确定未伤及筋骨或内脏,留下药离开,阿涂也疲惫睡下,阿榆才问清了缘由。
阿涂原打算寻个新由头找窦尚书晦气,安拂风听着都有些不妥,且昨日耍那老儿耍得开心,便依旧去找窦尚书“拜师”。
不料窦尚书不似昨日隐忍,言语间反而有几分刻薄之意。
安拂风一时按捺不住,言语间讥讽窦老儿一把年纪了,还靠巧言媚上铺就青云路,一时骂得顺口时,不免提到他身后的许王,问许王是否承诺,会提携他入中书门下成就宰辅之位?
阿涂听着不妙想要打断时,屋内走出许王,声称是作为新任开封府尹,前来与窦尚书研究江九娘一案,却平白受了安拂风污蔑,当下让人拿下安拂风,要逮了她拉上安泰一起去面圣。
因事儿闹得大了,对方又是皇子,跟着安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