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衾！”

她慌乱地下马，眼中燃起怒火，“你才是真正的卑劣无能！事已至此，你抓顾长岁有什么用？”

“是啊……没什么用了，已经来不及了。”崔念衾的眼中隐隐流露出了绝望，这绝望令楚婉凝心惊胆战。

绝境之人会干出什么事，她可是再清楚不过。

楚婉凝压抑着情绪，放低了声音：“崔念衾，你冷静些。这样，你放了顾长岁，我保证留你一条性命……”

“崔家好歹还能有血脉存于世上……”

崔念衾已然听不进去。

昔日名动中州的名门闺秀情态狼狈，眼中泛着泪光：“来不及了啊……都怪你们！你们无耻！尤其是你，楚婉凝！”

“你想要我放了他是不是？”

她动作粗暴地扯过顾长岁，让他抑制不住地痛呼一声。

楚婉凝身躯一颤，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冲向前。

崔念衾抽剑抵在顾长岁的脖颈上，语气阴狠：“崔家覆灭，我独活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死前，我得拉一个垫背的。”

“要我放了他也可以，抽出你匕首，往自己胸口上扎进去！”

她疯了！

顾长岁急忙道：“崔念衾，我才是顾家人！你要找人陪你上路，那也该是我！”

“谁稀罕你个病秧子陪我？”崔念衾瞪了他一眼，眼中居然流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楚婉凝！动作快点！要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顾长岁一阵无奈，只能看向楚婉凝：“别听她的……”

他心中盘算着。

楚婉凝与自己并不是很熟悉。

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顾老大人。

楚婉凝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他，毕竟他算不上个听话的病人。

没事就去药田里瞎逛，药味道苦了些就磨磨蹭蹭不肯喝。

她应该，应该不会豁出去自己的命……

楚婉凝深深地看了顾长岁一眼。

她抽出了自己的匕首。顾长岁恍惚间发现，那匕首和她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楚婉凝的动作利落，手腕翻转，刀尖向内，朝着自己的胸膛就毫不犹豫地刺去。

那是心脏的位置！

她怎么能那么傻？！崔念衾的话怎么能信？！

就算她死了，崔念衾也不一定会放过他啊！

眼见楚婉凝真的不打算要这条命，顾长岁目眦欲裂：“不——”

他惊人的爆发力让他挣脱开了崔念衾，朝着剑锋撞去。

崔念衾的手抖了一下，居然仓皇倒退躲开。

顾长岁狠狠摔在地上！

楚婉凝的刀即刻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