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而一旦这个新法彻底的从京都推行开来,就真的收不住了!
“臣等冒死进谏!”
就在言官昏厥过去之后,兵部尚书王崇焕突然以头抢地,金线织就的孔雀补子擦过青石。
“自推行新法以来,江南三州饿殍遍野,陇西军户哗变六起!”
一边说着,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
“先帝征西厥时,我这道伤是为谁的?如今陛下竟纵容妖道祸乱朝纲!”
“臣恳请陛下,回归正统啊!!!”
兵部尚书的话,犹如吹响了冲锋号角,仿佛冷水溅入滚油,朝堂轰然炸响。?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μ
大理寺卿将乌纱重重地,丝毫不顾所谓的贵气,怒发冲冠的咆哮道:
“臣祖上随太祖打天下,三十万亩祭田就要充公?”
“可是我等勋贵陪太祖打天下所赐下的,与那些庶民何干?!”
“当年我等祖上,可是抛头颅洒热血,才积攒下如此身家,那些庶民付出了什么?这么上好的土地,与他们何干?!”
他颤抖的手指直戳向林恩方向。
“你这妖道可知,琅琊叶氏祠堂里的长生牌位,比大唐国祚还长两百年!”
“永镇东南,是太祖给我们的承诺,难道陛下连祖训也不遵守了吗?!”
林恩纹丝未动,甚至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目光中露出一丝满意。
对,没错,就是这样。
这种源源不断的邪念,真的是爽啊。
再来一点,再上一点强度!
心里这么想着,林恩的目光也瞟上了前辈的几位老。
是时候该你们出场,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仿佛感受到头顶上方传来的玩味目光,几位老始终沉默,但他们的蟒纹袖口都在微微发抖。
因为那下面压着昨夜密会时誊抄的百官联名血书。
嘶啦!
忽然一声裂帛响彻大殿,户部侍郎竟当众撕碎奏章:
“今日若不诛此,臣等便血溅玉阶!”
漫天的纸屑像纷扬的雪片落在蟠龙柱间,年轻皇帝依旧面无表情。
若仔细观看便能发现,双目中的神色竟然和一旁的林恩极为相似。
“哈哈哈,不好意思,没有忍住,你们继续。”
林恩却在这时轻笑出声,目光扫过那些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怪不得说真正的演员在朝堂。
要不是自己知道面前这群老东西们的底细,还真以为冤枉了他们。
这些人的族谱里藏着前朝余孽的姻亲,田庄中养着私兵,地窖里堆着足以买下半个国库的铜钱。
说一句民脂民膏都无法描绘其三分。
这一声更像是火上浇油,有老臣嘶声哭嚎:
“陛下可还记得永昌三年的黄河决堤?老臣带着三个儿子跳进激流堵缺口!”
他忽然从袖中抖出白绫,“今日要么是这妖道的死期,要么是老臣的头七!”
“啧啧啧,如果本国师没有看错的话,当年黄河决堤,可是因为某人的儿子贪污了工程款项,才导致的吧?”
“至于所谓的带着三个儿子跳进激流,那好像是黄河已经治好了,而且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下,才跳的吧。”
林恩有些轻调的话缓慢的出口,刚刚还在嘶吼的老臣瞬间止住声音。
手指颤抖的指着坐上的身影:
“你,你!!”
噗嗤一口血雾喷出,整个人直接当场昏厥在地。
林恩的话依旧响彻于金銮殿内:
“当年黄河两岸决堤,死伤何止百万?”
“就算是有人造反,挥剑砍上个三天三夜,也不完一条街巷。”
“但是在尔等手中,只要用笔轻轻的那么一画,黄河两岸,那就是尸横遍野!”
看着即将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