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很好，您和妈别担心。”

“去忙吧，我俩出去聊聊天。”

话是对程见说得，眼睛却是看着万重。

程见看了眼万重，平静坚定，她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游泳馆。

万重开车，程父坐在副驾。

他问“您想去去哪儿转转？”

“去湖边吧，程见总爱去那儿。”

老头又问“一会儿时间不耽误你上班吧？”

“不耽误。”

“好，走吧。”

男人没答，开车去往湖边。

清晨的湖边有人打太极丶有人跑步，时不时几声鸟叫，他们坐在湖边的木板凳上，一人点了根烟。

程爸逐渐苍老的声音清晰地响在万重耳畔，他说“我们家程见是个很天真的小孩儿，打小就与我亲近。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听话又孝顺。小时候送她去游泳，那么冷的天，不哭不闹就扎进泳池里。问她喜不喜欢，从来都说喜欢。上哪儿找这个好的孩子？后来去山东读大学，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她不说，我也能感觉得到。”

“一日我去房间找她，门没关，推开就看见她坐在书桌前拿着一张照片哭。我问她怎么了，她指着照片上的人跟我说‘爸，我以前有过一段很好很好的恋爱。’。我觉得好笑，总认为她还没长大怎么就开始谈恋爱了呢？我就问她‘怎么好？’，她说‘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人生是彩色的。’我那时才意识到，虽然对她很好，可总忽略了她心里真正想要选择的是什么。”

“我们家程见，是我放到心坎儿上疼的，不是哪个小子来了就能轻易带走的。那天送她去上班，她跟我说‘爸，我不打算回头了’，我就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

“我们没别的要求，在我这儿得到好你要给她，得不到的好你也能给她就行。我不想她哪天跑回来哭着跟我说‘爸，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您的话’，这不好。男人的责任很大，可天地下最幸福的不就是能够看见老婆孩子的笑？我就想我们家程见永远都开心快乐，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万重握着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皱眉想着。

他说“叔叔，我也没打算回头。”

老头笑了笑，说“人不都得往前走，往前看？”

他拍了拍万重的肩膀，呵呵笑着。

中午，万重接程见出去吃饭。

饭桌上，她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老了，总以为还能对你好很久。直到你说你谈恋爱了，他才发现他真的老了，保护你的男人得我来了。”

“我爸真说这个了？”

她咬了一口排骨，狐疑地看着万重，总觉得她爸说不出这样的话。

男人脸色如常，倒也看不出什么。

“真的。”

程见不答，心里的惆怅又多了一分，怎么就是想不到一个绝佳的解决办法呢？

吃完中饭，万重回了研究所。

他得早点回去忙，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程见坐在馆里，跟张茉打了通电话。

“在干什么？”

“看店儿呢。”

“我妈知道了。”

那头安静了几秒，转而叹了口气，问“怎么说的？”

“你说我妈还是我爸？”

“肯定是阿姨啊，叔叔估计不会反对。”

程见笑了笑，说“让我走了就别回呗，还能怎么说。”

“啧，你这态度好像一点儿都不沈重啊。”

“嗯，很轻松。”

“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还真豁出去了。”

“对，二十多岁的人了，真叛逆。”

张茉笑得乐不可支，说“程见啊程见，你还真，挺傻。”

“不，我是叛逆少女，你是狂野女孩。”

两人聊着聊着笑起来，从沈重的话题种中慢慢跳脱出来，倒也寻了个开心。

“我搬出来了。”

“去新房了？”

“嗯，晚上搬过去。”

“你昨晚，在万重那儿住的？”

这话问得有些试探，可就是因为这试探，多了层暧昧的意思。

“嗯，我上回跟你说的苏州那家制衣店去了么？”

“去了去了，你别说这个，我问你话呢。”

真的，时常觉得，只有聊这个才能勾起张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