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着他一步步走下去,这人的肩背可真挺直。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她才退回屋里关了门。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人,父母丶万重丶张茉还有陈意。
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已经脱离了从前那种生活,连轨迹都变了。
靠在门上站了一会儿后,她关了客厅的灯坐在楼梯转弯处待了很久。
面前是一整面墙的的玻璃,窗帘没有关。
望出去,看不到尽头的楼顶和树林,无限深远。
她不知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腿脚发麻,才一瘸一拐地扶着栏杆慢慢上楼。
手机里有万重的未接来电,她想都没想直接拨了过去。
那人接得很快,程见问“在干什么?”
“刚洗完。”
程见没回,深深舒了口气,像叹息。
“怎么?刚走就想我了?”
“没,就是感觉,不是太适应。”
不多久,听见那头有按打火机的声音。
半晌,男人说“你做什么都行,走不走全凭你决定。”
“我一会儿还难走出来,给我点儿时间。”
“嗯。”
两人许久没说话,万重突然问她“你家门的密码是多少?”
“我的生日。”
“嗯。”
“你明天来,录个指纹,就不用每次都输密码了。”
男人极轻地笑了声,慢慢说“好。”
忽然,他又说“程见,下雨了。”
程见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蒙蒙细雨。
“还没回房?”
“嗯。”
“不困?”
“等雨再大点儿就进去。”
她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同样望着窗外,说“好,我等你。”
两人没说话,安静在各自的空间里听着雨声。
直到雨势下得很急,落在窗上的声音渐渐变大。
程见才问“回屋了吗?”
声音很柔软,像云朵。
“嗯,准备回来。”
那头,一阵窸窸簌簌,还有掀开被褥的声音。
万重说“但愿明天吃晚饭的时候也会下雨。”
程见也躺在床上,说“会的。”
第二日,万重来得时候程见还没醒。
她没说,自以为状态很佳,却不知神经一直紧绷着。
直到昨晚的一场雨声,才渐渐让身体放松下来,睡至天明。
男人走进卧室她还未醒来,窝在薄薄的被子里,紧闭双眼。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也没叫醒。
程见很白,白到万重觉得自己遇见她之间从来不知道还有人有这样白皙的肤色,或许他没关注,或许是只看见她。
他捏着程见的手,慢慢摩挲着。
不知多久后,床上的人醒来。
睁眼看见万重,立马躲进了被子里。
男人不觉发笑,问“你干嘛?”
程见窝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没洗脸。”
“又不是没见过。”
也是,又不是没见过。
女人探出头来,问“是不是还很早?”
“嗯,六点半。”
她心一软,问他“那你不是五点多就起床了。”
“睡不着。”
“为什么?”
男人压下来,程见抵着他的胸膛说“我没刷牙。”
“不管。”
“也许会迟到。”
“不管。”
万重拿开她的手,隔着被子一个吻。可是不够,他想要的更多。
保留着最后一份清醒,程见明确拒绝。
她躺在床上,黑色的短发散落在枕头上,随性得不像话。
程见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或是和万重这样。
在清晨,来了场暧昧温存。
像一场还没醒来的梦,很恍惚的感觉。
他买了早饭在楼下,牛肉包子和豆花。
雨还没停,透过那整面的玻璃望出去,屋外一片朦胧。
两人简单吃完后准备去上班。
车厢里的蓝牙自动连上了程见的手机,她喜欢的东西总是很专一,一道菜或是一首歌总是反覆。
虚幻的音乐和雨刮器的声音响彻车厢,她慢慢跟着哼。
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