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没法进行分享,只能他自己单独享受微弱但真实的喜悦。
他翻了个身面对阮越,尽管因为灯关暗了,看对方的脸都变得不明确,沉沉落入黑暗之中。
卢骄小心翼翼地伸手挪到两个枕头的中间,指尖轻触到阮越的手。
他碰到就不动了,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和阮越面对面,就着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
卢骄第二天早上是被日光照醒的。才发现昨晚睡前忘记拉上窗帘,落地窗那边一整片阳光照射进来,最近几天都是晴天,一早房间里就光线充足。
阮越还在睡觉,依然是面对着他这边的方向,甚至卢骄苏醒过来动了动手指,才发现两人相抵的手一晚上都没有分开。
阮越居然一整晚睡觉的姿势都没变过,他陷入睡梦中还是那样一副恬静安稳的模样。卢骄嘴角噙着笑,忍不住去勾住阮越的手指,偷偷捏着他手指玩了片刻。
他动作很轻,阮越一点都没被惊醒。卢骄玩了好一会儿才收手,起床踮着脚尖跑去把窗帘拉上,然后又去洗手间洗漱收拾一番。
出门前他把房间的门轻掩上,然后跑去找酒店供应早餐的餐厅。
看时间还挺早,餐厅里几乎都是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客人,也不拥挤。卢骄绕了一圈,拿了两杯豆浆和一屉小笼包,就转头回房间了。
他手快脚轻,没花多少时间已经原路返回。只是推开门一抬头,正好对上阮越的视线。
面对清醒的阮越,卢骄一下子心提起来,不由自主地顿住,声音也好像不受控制地绷紧。“你、你醒了啊……”
阮越已经起床了,只是还坐在床上,被子下滑落到腰处。
卢骄生平头一次觉得他们麻袋一样的校服也有可取之处,阮越睡了一夜坐直起来,穿着的短袖校服都压出凌乱的衣褶,领口松松垮垮地敞开,土黄色的校服还能衬得阮越的皮肤格外的白,修长的脖颈往下,锁骨那里尤为明显。
他看了一眼就感觉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走近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他正想开口,阮越冷不丁地问:“我昨晚是不是忘了洗澡就睡过去了?”
卢骄小声地回答:“我帮你擦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阮越瞪大眼睛,甚至肉眼可见他的脸颊都染上了几分薄红。他本来想翻身下床,却直接整个人僵硬住,攥着被单不知所措地重复卢骄的话:“你……你帮我?”
卢骄自然也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发很没底气地回答:“就是……就是帮你擦一下汗,你、你别多想,没脱你衣服,也没做别的……呸,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甚至都没有给阮越插话发挥的机会,自己一个人展现了什么叫越抹越黑。阮越有些不自在,卢骄也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
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片刻。
隔了好一会儿,卢骄才开口:“昨天晚上……”
他刚出声,阮越就几乎迫不及待地开口:“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
卢骄整个人僵了下,他本想往床边的方向走过去,却又生生顿住没有再往前了。
他没说话,阮越就接着说:“我是alpha,不会被标记,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说出口,那时候关系不好,阮越即便体力还没恢复过来,也要强撑板着一张脸和卢骄说这些井水不犯河水的话,好像这样就可以抹掉明明两人都在意得不行的经历一样。
卢骄直勾勾地盯着阮越——尽管心里猜测着对方对自己也有好感,可听到这样一番话,他还是忍不住又想生气,又心尖一片酸涩。
他凝视着阮越,不再像之前那样就势应答,回避两人之间说不清的暧昧。
他直接开口问:“那么,如果换一个人也可以吗?”
阮越表情一变,脸色刷地沉下来。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
卢骄盯着他,一步步地往床边走近,他的眼神带着鲜有的攻击性,连语气似乎都紧绷了不少。
“如果昨晚的意外换成了一个人呢?如果是苏荷或者是其他人想帮你,你是同样欣然地接受吗?”
阮越瞪大了眼睛,他一瞬间明白* 过来——卢骄一定意识到什么了。
昨晚自己神智不清的时候难捱得很,根本克制不住冲动地缠着卢骄相贴,卢骄就算再迟钝,也肯定会想到不对劲的。
他心里一片慌乱,却还要在表面上强装镇定,看着卢骄语气硬邦邦地说:“我现在不舒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