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跳,乱了几拍。
跟鬼似的,长生腹诽。
可看清来人后,也就冷静下来:“邵且衣”,长生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什么话都还没说,邵且衣从破旧的布兜里掏出一张纸来,推向他的面前。
粗略的扫过一眼,是欠条。
长生挑眉瞧他:“什么意思?”
“感谢你对我的帮助”,邵且衣目光灼灼地盯着长生。那双眼睛里最初含着含着的恨意已经消散许多,也因此,其间的固执和顽强也就越发明显,“但是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所以打给你欠条,日后等我有钱,必然第一时间还给你。”
接过欠条,长生看也没看,直接把它收进存着各类单据的木盒里,反问道:“秦钟告诉你的?”
“不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之前还不确定,你收下借条之后,就能确定了”,邵且衣起身,似乎是准备离开,也像是怕他再问,继而解释,“秦钟家境贫寒,自己都勉强度日,哪里有闲钱来接济我?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身后有人嘱托他。而秦钟身边,算得上朋友,又能拿得出银两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长生微怔,倒是没想到这人还能想到这些,笑道:“听秦钟说你已经考中贡士,那就提前预祝你殿试顺利。”
听到这话,原本脚已经迈出屋门的邵且衣忽的顿住。他偏过头来,神色古怪地瞧他一眼。沈默半晌,叹气:“终究还是欠你的”,似是定下决心,他又说:“劝府上管好贾赦,他这些年在外,也不知糟蹋过多少好女子。”
邵且衣立住脚步,转过身来:“他一人在外作恶,坏的是贾府的名声,所招惹的仇敌,日后报覆的定然也是整个贾府。奉劝你们早做打算。”
他这话说得有道理,长生点点头,表示应承。也没深思邵且衣为何突然对他说这话,只以为是他知晓贾赦的劣迹,所以警醒贾府。
见他似是明了,邵且衣转身就走了。
夜色重,他的身影很快就离了药铺的烛光,融进昏沈的幽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