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宁晚无可奈何地喊了一声:“师姐……”
“因为不疼,所以不必上药。”
“即便不疼,也该要上药的,若是留疤可……”
话音未落,沈眠便自顾自解开衣襟。
“若你上了药,便不再想这些么?”
“我不会与你争抢,资源也好、宠爱也罢。师尊真正的弟子只你一人而已,你不必在意我。”
宁晚脸上失了血色,她的嘴唇张开又闭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明明是一峰首徒,却由着人欺。
明明是扶玉仙尊的弟子,在外头的名声连她一个玄剑派的人都有耳闻——妙音宗有名的废物。
若是妙音宗当真有人对沈眠的事上心半点,那又怎会传出这样难听的话?
宁晚心中五味杂陈,眼神变得愈发柔软:“师姐,我向来怕疼,如今也只是在想你伤的这般深,会不会疼。”
沈眠垂着眸,转移话题:“上药吧……”
宁晚攥着药瓶上前,这样的气氛让她沉默许多。
衣衫轻解,眼前的人露出光洁的背,背上……还有许多狰狞的疤,不单单只是今日这一道。
宁晚见之更是茫然无措、大脑空白,想的全是那些狰狞的疤。
合上衣是清风霁月的悬泠峰首徒,褪下衣却只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丑陋疤痕。
是不是沈眠从来都不顾及这些伤,所以才留下这般多的疤?
“宁师妹,上了药便走吧。”
宁晚定下心,指尖触及沈眠的背。
上药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宁晚却没如沈眠说的一般,上完药就走。
她自顾自将手覆在伤处,口中默念着晦涩的咒语,源源不断的灵力聚集掌心——蜿蜒丑陋的伤疤渐渐淡化。
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宁晚冷汗涔涔,她咬牙道:“转过来。”
沈眠应声回身,看到宁晚的脸色,下意识道:“你这是……”
宁晚不答,视线挪到了沈眠的腹部——那里露出一道更加可怖的伤疤。
她自顾自掀起肚兜一角,用泛着灵力的手贴了上去。
沈眠略微后仰,她捉住了宁晚的手腕,呵道:“宁师妹!”
宁晚咬着唇瓣、忍下内心的翻涌以及不适,手中灵力源源不断覆盖至伤疤处。
沈眠再没乱动,视线从宁晚的手慢慢挪到她苍白的唇。若是说先前不明了,那么现在沈眠便明白了宁晚的用意,这是合欢宗的祛疤术……
她不明白,宁晚与她并不相熟,为何要耗费心力做这些。她会尽心教授,也不会与宁晚争抢什么,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宁晚手颤抖不停,强撑着开口:“在仙门大会时我与柳如烟比斗过一回,她不敌我便授了我这道术法。”
“师姐,我这算弥补了吗?”宁晚扬起一抹虚虚的笑。
沈眠垂下眸,没再看宁晚:“算。”
宁晚松了一口气,她咽了咽唾沫,意图咽下心尖的不适:“师姐,我……”
天旋地转,头重重地朝沈眠身上磕去。
芳香袭来,面上是一片柔软,还有碍事的布料。
宁晚:……
脸上太软,导致宁晚瞬间清醒。
空气中屎一样的寂静,宁晚想,如果面前这个木桩子消失不见就好了。
然,虽然面前的人像个木桩子,但偏偏不是木桩子,她软得很。
宁晚颤颤巍巍起身,眼睛都不敢看向沈眠。
虽然面上这般若无其事,但她的内心可比喻火山喷发。
她方才就是腿软了啊——
她讪讪道:“我说方才是腿软了,你信吗?”
沈眠声音听不出情绪:“信。”
“……”
沈眠信她,她不信沈眠信她。即便她自己就是当事人,她都不想信。
宁晚咬着牙齿,试图让语气更加的坚定:“我当真是腿软了!”
沈眠合上了衣,声音依旧平静:“好,我信。”
尽管如此,宁晚的尴尬依旧没能缓解半分。
她捂着眼睛想进行最后一番解释,忽而感受到一阵灵力波动。
“……”
眼前空空,沈眠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晚瞬间从头麻到脚,沈眠为什么要跑掉,她不信是吧?
“啊——”
天可怜见,使用一回祛疤术便耗了她全身的灵力,一时间腿软磕在了她身上又怎么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沈眠有的她也有,何至于贪那片刻的柔软,再说她也没色到这种程度。想死,真的想死。想让沈眠消失于世,或者是她消失于世,亦或者是她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