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外套,向外走去,不是走向车库,而是走向正与众管事儿周旋着的可卿。
这是可卿在家待着的第六天,每天都会有一个莽撞的青年闯进沈斟稼的办公室,解救出一批正在挨批的经理人,关上门之后便是大呼小叫冲他要人,幸而下属还是知道分寸的,不敢擅入,否则现今沈家的脸面怕是都要被丢光了。
他上辈子欠他的。
“可儿!”
旁边一群叽叽喳喳的妇人都停了言论,巴巴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斟稼,可是又不敢多看,那脸上实在冷的厉害,看多了非得把人给冻僵了不成,一个人影子蓦的浮现在她们的脑海里,连沈斟稼看着她们的表情都知道是谁。
闻声有点儿不敢相信时间,可卿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钟没错,表肯定是没坏的!
“金……老爷,您怎么……”可卿疑惑的问。
“各做各事!”冰冷的发话,立马赶走了碍眼的人。
“金主,我还没处理完呢!”小嘴不乐意的嘟了起来,浅浅拽了几下他的衣袖。
“那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不必处理,今天和我出去一下!”
“嗯,金主能等一下么,可儿要去换下来衣服!”
“不用换了,这样挺好的。”
“可是,您不是说……”抗议无效,立刻被驳回。
“我说过什么吗,还是你一定要这么难为我?”沈斟稼向周围扫了一眼,可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禁住口,顺从的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一步之隔。
尤蕓息听着车声消失在宅子里,手上的书突然间沈重起来,超出了她能够承受的范围,“咚”的一声掉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没有人进来,李妈现在也不会出现在书房的,时间还太早了,她任由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直至合拢倒向一侧。
“斟稼,这个是不同的,对吧?”
轻轻低喃,她苦笑了一下,扶额环视周围的书架以及摆在上面的书,这是有着他们单独回忆的地方,不论曾经还是现在,可是他走进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想到这里,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又站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径直的走到了最后一排的最里侧,她定定的站在一本书前,伸出去的手第一次由於忧虑而收了回来,踟蹰着做最后的抗争,终於在泪水渐渐流下来的一刻拿起了那本书,很厚的一本书,同样有着很难理解的内容。
这是白蓉唯一留下的。
她等了十二年,等着自己有勇气拿起这本书的那一刻,或许现在正是时候,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等不起,也不想在等。
“白蓉,你恨我么?”
“对不起,毕竟他那时需要的是我!”
怀抱着书做了最后的忏悔,她又坐回椅子中,缓缓的打开了书,她特意学了法文,并且用三年的时间将这门语言变做第二母语,不为交际,不为学识,只为能这一刻能够参透其中的文字。
一页页的翻看,她始终紧锁着眉头,物理学她并不是很明白,只是能够译出那些话而已,似乎由那发着墨香气的书页尚能忆起当时当日墙角中孜孜不倦学习着的两个人,青春年少,虽是少了经历风雨磨练后的坚忍,却多了份执着聪颖的心境,叫人想起来都觉得好不羡慕。
尤蕓息也同样的沈浸在不属於她的这份爱情之中,那些公式演算似乎都昭示着这份被所有人阻止的爱情,可是,不是还是留了下来么?美好在於它出现了,而且至今有人铭记。
“白蓉,你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也会难过的吧?”
“太太,白小姐不会怪您的!”
李妈将她拢在怀里,任她放纵的哭了起来。
14 道歉
沈斟稼将车停在了体育场的地下车库里,拉着可卿便大步流星的向室内走去,里面皆是汗流浃背的人,只是可卿已经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倒是觉得那些人的身材当真不错,小心的瞅了两眼,发现金主只顾着往前走尽然没有发现她的这个举动,便壮着胆子又看了几眼。
金主还没有发现哎,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多看两眼了呢?
激动的差点把被金主攥在手里的小手也抽出来加入手舞足蹈的行列,幸而够镇定,在金主回头的刹那及时的用笑容掩盖了。
金主转头了呢,那就继续看咯!
她似乎是忘记了金主是侧身拽着她向前走的,那些悄无声息的偷笑无一不落进沈斟稼的眼里,只顾摇摆着脑袋左右来看那些洋溢活力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