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巨头秋秋，手机巨头某果丶某米，还有更多有名或无名的，曾辉煌或倒下的科技企业。

楼下低头看手机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脖子上都带着各家企业的身份牌，就像谢星泽所说的，像一个个在特定路径上来来回回寻找食物的蚂蚁。

许檬在想着她过去的影视行业。

从传统的电影丶电视丶录像带丶vcd丶dvd丶视频网站丶弹幕网站丶短视频，从互联网诞生前到现在，娱乐内容没有消失过，而且越来越多了，变的只是承载他们的形式，而改变形式的可能就是谢星泽说的，算法。

许檬不懂科技，不懂算法，所以她开公司，也只能做她所知道的内容。

她的目光停留在华氏上，她过去是华氏签约的艺人，华氏集团有朝歌城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是挖掘她的金主。除此之外，它更加霸道的，是拥有自己的电视网，华氏家庭台，还有顺应时代应运而生的流媒体：华氏视频。

吊车正在大楼边上作业，正在拆除瑞华大楼上的“狒狒直播”四个大字。这件事是她之前吩咐吴会计交代的，她要扫走晦气。

现在“直播”两个字已经拆下，许檬盯着“狒狒”两个字看了很久，打电话给吴会计。

“招牌停拆，然后再帮我做一个新的。”

吴会计问，“‘狒狒’，不拆了？”

“不拆了，再做个‘视频’两字放在后面。”

“狒狒视频？需不需要找人重新做个logo？”

许檬看了看狒狒两字上面的logo，那是一个可爱的手机app图标，简单的方框里，一个棕色的红鼻子狒狒坐在地上，新奇地丶专注地看着怀里的笔记本电脑。

许檬笑了笑。

“不用了，挺好的。”

***

楼顶天台的空气确实很新鲜，许檬盯着最高的华氏大楼，总裁办就位於华氏顶层，前几天自己才从那里走下来，然后被一股脑地卷进了互联网的浪潮里。

手机响了，显示是沈翊的来电。

“你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接起电话，许檬不觉得骂了沈翊的妈老妖婆有什么不对。

别跟她提善良，她可是恶毒女配。

“不是，我在落地窗前看到了你。”

许檬沈默了一下，“好巧，我也正在看你。”

沈翊确实站在落地窗前，不过许檬是看不见的。华氏大楼的反光玻璃很亮，相当耀眼，正如华氏的基业一样，也是如此耀眼。

如果有一只小虾米，能从鲸鱼的牙齿缝里活下来。

或许它也可能成为庞然大物。

又或许它很快就会被其他小鱼吃掉，但是它的骄傲在於。

它从鲸鱼的牙齿缝里活下来过。

许檬长吸一口气。我要是想和你做同样的事，沈翊，我能从你的牙齿缝里活下来吗？

“我记得你是个很有斗志的人……”沈翊忽然打破沈默，“如果钱不能收买你的话，那就没什么能打倒你了。”

许檬笑了一声，这真是来自前夫和前老板最好的鼓励。

“你是个浑身长满尖刺的玫瑰。不将触碰你的人扎得满手是血，你不会倒下的。”

听听，居然说的是人话，这还是沈翊吗？

“……所以你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跳楼。”沈翊压低声音，略带紧张地说，“你后退几步，从天台下来。”

“什么？”许檬终於回魂了，一低头，发现瑞华大楼底下乌泱泱地围着一大堆人头。

某些看到她站在楼顶的蚂蚁信号兵，号召了其他蚂蚁前来观看他们的食物。

和上次谢星泽站在这里不同的是，下面有不少带着标志的娱乐记者。

许檬无语，老娘是来看风景的！但是楼下这些记者显然没有要救命的意思，他们把摄像头高高举起，还有人对着高举的手机在说话，似乎是在实时直播中。想吃她的人血馒头？

“他们为什么觉得我要死？”

“看新闻。”

许檬直接挂掉，赶紧退回来，回到二十楼的wifi范围内，打开了娱乐新闻。

这里是cbd，科技中心，是网速和消息跑的最快的地方。她和沈夫人的一战被有心人拍下来截成视频，由营销号发了出来。视频片段只有“沈夫人说她视后是买的，并含沙射影包养程序员，她骂对方老妖婆”那一段。

文章内容是说，因为出轨程序员曝光，所以被离婚净身出户，还公开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