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里面的男人。”栾景行将一沓纸币塞进士兵的手中。
士兵数了数钞票,示意他等一等,便转身进去了。
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士兵出来后告诉栾景行,里面的人不想见他。
这不可能!
卫琛被关在隔离所已经三天了,好不容易托关系进来,栾景行才不相信卫琛不想见他。
戴煜踩灭了烟头对栾景行道,“回去吧,我们明天再来。”
“卫琛没生病,他应该离开这里!”他已经等了三天为什么还要多等一天?这几天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你想过没有,万一卫琛携带病毒入境,国内的人怎么办?缅甸政府只是尊重国际条约。”戴煜解释过很多遍,但栾景行明显听不进去。
“尊重?”栾景行冷笑,“我亲眼看见营帐里的难民痛苦的死去,谁来尊重他们?谁来为他们治病?如果卫琛真的感染了,告诉我,将军会给他治病吗?”
“不会。”戴煜摇头,“缅甸政府没有对抗伊波拉的能力,那些难民全都是没法治的。”
“那卫琛呢?”
“私下处决吧,让他死得痛快点。”戴煜又点了一根烟。
栾景行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跟找不着着陆点似的。那些话他都还没说,卫琛怎么可以先走?
那个说心无旁骛陪他到永远的卫琛,那个说送他衣服的卫琛,还有为他持枪的卫琛……他怎么就那么蠢,让他白白等他那么长时间,就因为他在爱情里重伤过一次,於是就让卫琛也跟着受重伤。
他是喜欢卫琛的,比他想象中更喜欢。
“你爱上了卫琛?”戴煜问。
栾景行没回避,坦然道,“对,我喜欢卫琛。”
终於说出这句话,就像憋了一口漫长的恶气,说出来才发现那么痛快和释然。
“你不该喜欢他,栾景行。”戴煜眼神有些邪恶,但他并不打算在这里把真相说出来。
栾景行却误以为戴煜的意思是经纪人不该和手下艺人恋爱。
他道,“我拎得清轻重,你放心。”
“你真的要和李政道对着干?以我所知辉腾大权几乎都在李皖手里了,不过李政道虽然久不露面,却还是紧捏着辉腾的心脏,还有他澳门的几家赌场。”戴煜眯着眼道。
栾景行接过戴煜递来的烟,在指间来回戏弄着,许久才停下,平静道,“不是我要和他对着干,是他不肯放过我。”
卫琛坐在矮小的单人床上,这里大概只有七平方,一溜这样的小房子,困满了人,有些生病,有写则满眼写着恐惧。
他不知道现在过了几天,在被关进来以后。时间对孤独的人而言是漫长的,他觉得自己很狼狈。
面对他的是条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铁门。不多久,铁门被打开了,跑进了一点奢侈的阳光。
他知道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的鞋子在水泥地上敲出了好听的音节,他径直走到了卫琛的铁门外,守卫给他打开了门,又快速的离开。
卫琛擡起头,眼里装着轻而易见的灰霾。
“你怎么来了?”他看了一眼栾景行,别过去脸。
卫琛的僵硬在栾景行的意料之外,他走进来关上门。
卫琛厉声道,“别靠近我,出去!听到没有!”
栾景行摇头,可惜卫琛看不见。
听到关门声,卫琛以为栾景行真的走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苦涩的难过。
当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时,他怔住了。
他低头看了眼,那双环抱住他腰的手,是他最喜欢的人。
“我让你出去,为什么不听?!”卫琛很生气。
他怕栾景行被传染,他怕。
栾景行把脸贴在卫琛宽阔的肩上,他觉得任性的卫琛也很可爱。
“你没事了卫琛。那个人是将军的旧部,他趁病毒肆虐起兵造反,因为他时间所剩不多,他在三个月前被检出了肺癌晚期。昨天尸检,我就在场。我没骗你,你没有感染伊波拉病毒,所以不要逃避我。”
栾景行的话丝毫没让卫琛安静,此刻的卫琛像被抛进了滋剌剌的油锅,他捏住栾景行的手,猛一转身。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进来,就算我没有感染,可是这里很多人感染了病毒,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栾景行?”卫琛嗓音沙哑。
浓烈的期盼像是他亲手捧住了自己的心脏,如果栾景行还是说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