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色,语气间带着幽幽的晦暗,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手上橘,又似乎哪里都没有看。
安心默不作声,这样的龙三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安全,她原本想问他是不是受过九雷,话都到了舌头尖还是打个转咽了下去。
“以往撑过去的人屈指可数,对九弟来说,难……”离开房间之前,蒲牢最后说了一句:“这个周五,天门开。”
椒图是什么神仙?上古神龙的孩子,他的修行在天界估计也是高的,连他都难过,可想而知这九雷有多么厉害。安心的心抽紧了,再也没办法乖乖躺在床上。她起来找椒图,椒图不在,留了便贴在餐桌上说是去买些东西,安心却越觉得不安,这种心境下,她总是觉得椒图离开的她的视线,也许就是有事要发生。
她不信蒲牢,但是她信椒图,晚上吃过饭,她拉着他下楼散步。
“魂魄齐了,准备什么时候走?”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去做的,就像有些话终究要说出口一样。
“过两个月,等都准备好了再走。”椒图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样,在小区的庭院里走着。
“可是蒲牢告诉我,这周五。”安心反握着椒图的手紧了紧,他的想法,她或许明白几分,拖延着时间不回去,也许是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回来吧,她停下脚步,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她,“跟我说实话,好不好?”
椒图说了,说得和蒲牢告诉她的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告诉她:“以我的修行,不会有问题,不过可能需要休养一些时间才回来。”
“等不等我?”椒图把她搂进怀里,贴着她柔顺的发轻声问着。
“等,”安心扭头看着他的眼睛,脉脉温情中有着决心:“几辈子我都等。”
等
其实安心舍不得,她舍不得他受九雷焚身的苦楚,她舍不得让她离开,她也舍不得请他放弃。她觉得自己太贪心,什么都舍不得,那究竟要怎么做。
椒图走前的那个晚上,他在安心的房里呆到很晚,谁也没有说话,他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让她放心。安心咬着下唇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直到睡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一点丶两点丶三点,她都清醒着,有时候擡头看看,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然后,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睡着了?或许只是打了个盹,可是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却发现日头已高,身畔无人。
他走了,同时也带走了属於他的很多东西。她发现所有人都忘记曾经有个安椒图,甚至连东方珏,也似乎忘记了她们之间的种种过节,再也没有来找麻烦。办公室里,再没有人讨论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帅堂哥,他们都还记得方言平和韩黛订婚筵席上安心的表现,独独忘记了她当时还带着另一个。
安乐和姚洛洛都还记得她被方言平甩了,周奇锲而不舍的来了一次又一次,就连方言平,也不时徘徊在她们办公室的门前,寻找机会和她聊上几句。
如果不是颈项中的珍珠,她也许连自己都会怀疑,过去的就是一场梦。
四季轮回,转了大半个圈,椒图都没有回来,甚至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传给她,不是说神仙可以托梦么?为什么她的梦会纷乱不清,有时候是椒图的决绝,有时候是九雷的裂响,有时候是与迎着她靠近的身影四目相望。
她拒绝了身边所有的暧昧,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坐在房间里,翻看着他翻看过的书,她开始越来越适应烹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因此而受伤。她升了职,工作越来越忙,陈鸽有时候也会拍拍她的肩膀,半是玩笑的让她别为了工作耽误终身大事,她的回答,只有微笑。
又到台风频繁的季节,她开始每个晚上都不锁阳台门,她想着,如果哪一天他驾风乘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