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伤到他,“听话,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宋晟乐哭着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强忍胸腔的灼痛,咬牙说:“我想死。”
“门都没有。”
……
“你好慢走。”门口迎宾的服务员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邢予呈抱着宋晟乐,刚打开后车门把人送进去,宋晟乐立马起身想要逃出去,邢予呈握住他两只手将他扑倒,目光聚集在他全是抓伤的手,袖子往下滑的时候,他看到了宋晟乐手腕附近的疤痕,平时似乎没注意,但那确实是被刀割过的伤疤。
“放开我!”宋晟乐挣扎着朝他吼道,“你能不能别管我!”
邢予呈一手牵制住他的两只手腕,另只手空出来为他拭去泪水,“你觉得可能吗。”
宋晟乐与他对视片刻,偏头哭起来,相比在包间那段时间,现在的呼吸平稳了些,但还是很难受。
见他平静了许多,邢予呈温声道:“坐后面还是前面?”
宋晟乐偏过头不说话。
邢予呈叹了口气,帮他把假发摘下来,“那就在这里吧,坐好,我帮你系安全带。”他把宋晟乐扶起来,“跟我保证你不会逃,我就放开你。”
宋晟乐的鼻音极重:“不去医院。”
邢予呈盯了他一会儿,心想既然状态稳定了,那还是不要勉强他了,於是他问:“那你想去哪。”
宋晟乐张了张嘴,清澈的眸子掀不起一丝波澜,犹如一潭死水,但他清醒了,“去你家。”
邢予呈勉强对他笑了一下,摸着他的头说:“好。”
邢予呈下车关上车门,转去驾驶座位置,将后视镜调整好,确保能随时看见他,锁上车门后才启动车子。
一路上,宋晟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邢予呈是不是的瞟向后视镜,他这个状态以前也出现过,但今天更严重,他也心慌了,咬着手指关节,咬疼了又抽了根烟,想起烟味可能会影响到宋晟乐,又给掐灭了。
宋晟乐无助的抱住自己,双手抓着自己的头皮,哽咽落泪。一到这种时候,曾经发生的所有酸楚都会变本加厉的侵袭他,恶意中伤的话和行为,外在与内在的痛苦不相上下。
甚至温情的回忆都让他觉得自卑,他既多馀又麻烦,如果他死了,就不用那么辛苦,那么累了。
“呜呜呜……”
宋晟乐难掩的呜咽声刺激着邢予呈,红灯时,他趴在方向盘上,喉头一梗。
邢予呈打了方向灯,不想回家了。那个房子也很空荡寂寞,那里根本不是家,最后他将车停在了一片荒地,地上还残留着碎瓦,从前那幢房子的楼梯还在那里。
他刚停下车,就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到后座,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宋晟乐。
任何人都能随便处理自己的生命,但唯独……唯独他,不行就是不行。
这人明明就在自己怀里,可为什么感觉他随时能在下一秒离他而去呢。
就像没有他的那八年开始,他走了以后,每一年丶每隔几年,无一不是陷入生离死别的痛苦,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对他那么残忍,不把他当人,还要要求他必须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情感,他付出过很多次啊,可换来的是什么?
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恐惧感了,他害怕极了,好不容易把人寻回来,要是走了,他到底该怎么办……
那里还有他容身的地方?
宋晟乐感觉到抱住他的人在颤抖,也有相似的哭声,他顿时哽住了。
邢予呈哭了,单纯的心疼哭了。
“你别哭。”宋晟乐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开始掉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丶我该怎么做,才能……”邢予呈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完整。
宋晟乐带着泪眼的笑着点头。陷入极度焦虑抑郁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短的才不过十分钟,长则一天,或连续几天,这次的还不到一小时,他又一次努力活过来了。
邢予呈吸了吸鼻子,暂时压制住了情绪,“你在想什么,都告诉我。”
宋晟乐拍着他的背,说:“我想到了,当初知道我抑郁症之后,我身边的人对我说的那些话。”
“他们,说了什么?”
宋晟乐为了让他心安,他长舒一口气放松自己,从最初的开始,用最温柔的声音去重现恶魔般的话语。
【“不就是抑郁症吗,现在谁不抑郁,谁不焦虑,谁比谁过得好?谁没有压力,你自己不高兴,能不能别影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