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突兀的响起,才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来电人显示的名字是“王琳琳”。
宋晟乐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接通,“喂。”
王琳琳通了电话就着急给他传达信息,“时间差不多了,老板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只要你那边准备好了今天就可以直接上班,对了,那边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位置也有点远,以免被阿姨和叔叔猜疑,不要骑你的车了,我让我舅舅顺路开车送你。”
安排的实在太细致,帮他打理好了所有事情,宋晟乐楞了一秒,忍住笑意,“太麻烦你了吧。”
王琳琳一听我说完,脸都有点憋红了,她不好意思的干笑几声,又说“你放心,一点也不麻烦,我舅舅他是娱乐公司的,因为工作经常到处跑,顺路送你完全没问题,还有我舅妈,只要我舅舅不出远门,我舅妈也能接送你。”
就连往后也安排好了。宋晟乐略显不自在的问:“好吧,那油钱怎么算?”
即便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这种完全把她当外人的感觉,她不免还是有点失落,王琳琳无声叹息,语气有点无奈,“你就不用跟他们讲油钱了,这个你也不用操心,他俩最不缺的就是钱,真的。”
话音刚落,不等宋晟乐跟他争论,王琳琳直接放大招噎他:“接受我的帮助,就不要老是想着怎么回报我,我不是你的债主,是朋友,朋友知道吗。”
宋晟乐静静地听着,嘴角扬起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谢谢。”
王琳琳:“不用客气,对於你啊,我只要你觉得有我这个朋友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就该满足了。”
宋晟乐理所当然道:“我一直这么觉得。”
对此,王琳琳笑了一声,坐在床沿望向小阳台上的盆栽,一株白山茶沐浴在暖光下。
刚开始受到这盆花,她还很欣喜,直到她查阅了资料得知它的花语是友谊,才明白是心意被婉拒,或者是被扼杀在摇篮里。
这种方式,她属实没想到,宋晟乐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至少在她有生之年从未遇到过,像他这么纯粹丶干净的人。
一开始接触只觉得他冷淡,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似乎不属於这个世界。
甚至多少会听信传言,觉得他是自以为是,擡高自己藐视别人觉得他品行不端等等。
但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才发现那些谣言都可笑的很,而遭到排挤不过是因为宋晟乐是一个异类,他融不进任何阴暗的空间,任谁在他背后捅刀,他都保持温柔善良,对人对事都很真诚,不被别人左右思想,只做自己。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生活经历会那么坎坷,就像尼采的一句名言。
【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里的肮脏龌龊被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
有些人就是嫉妒,因为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自己的心是一方浊池,而面前的是片纯净无垠的大海。
但凡能摧毁,宁愿化身恶魔,用歪理邪说疯狂的报覆,利用莫须有的罪名摇旗呐喊无底线丶无道德的自由。
古往今来大大小小类似的事情从来不在少数,说明人都是一样的,地狱里的恶鬼一直刻在人的基因里。
她摸了摸山茶柔软的花瓣,“好了,刚才我舅舅发消息说他们已经快到楼下了,白色的跑车,车牌尾号三个八,既然以后手机不离手了,记得随时回消息啊,我挂了,拜拜。”
“好。”宋晟乐等王琳琳挂断电话后,向前一步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楼下异常显眼的白色超跑。
“……”他的手静静地放在石砖围栏上,黑色羽绒袄下深蓝色的校服被阵阵冷风吹起,飘起的一角布料与晴空连成一道毫无违和的风景线。
风一停,深蓝的天空缺了一角,月亮远离白昼后,海水逐渐开始短暂的退潮。
宋晟乐走楼里的消防通道下去,刚吹了一会儿风,额前的头发被吹成了中分,露出洁白的额头,他习惯性的摸了摸那道眉间疤。
想起小时候的玩伴。说起来还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个带着童年回忆的朋友,年龄上只差了一月,与他的聪明不相上下,但家庭和生活都与他天差地别,如今应该是个优等生,家族产业屹立不倒,应该每天都过的很幸福。
至少不会比他更差了。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一身咖色大衣外套的青年男人温文尔雅的向他走来,给人感觉很亲切。
唯一的反差感是他下身搭配的睡衣裤子,虽说不是特别维和,但还是有点滑稽。男人主动向他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