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聚
邢予呈的眼角还是划过一滴泪,但他反应很快的擦掉了,没让宋晟乐发现,趁有机会能抱他,他当然很珍惜。
但还是染上了点鼻音,声音有点闷,音量也小的可怜,“我就喜欢你叫我呈呈,这世上就只有你和我妈能这么叫我。”
宋晟乐微微发楞,想说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但他自己知道答案,就是很重要,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发小。
能给邢予呈一点温暖,他就很满足了。
十六岁,还是一个稚嫩青涩的少年,还在学着慢慢长大。邢予呈从前不是习惯孤独,而是在压抑中迷失,直到有了一个依靠,抵御严寒的那身像刺猬一样的外壳被他自愿剥离,选择用最柔软的方式迎接他的一切欢喜。
宋晟乐说:“我们回家吧。”
邢予呈:“嗯,回家。”
*
除夕夜前后些天处处可见贩卖烟花炮竹的小摊,每家每户无一例外都采购了许多存货,万家团圆,参加一年一度的守岁烟花盛宴。
邢予呈错过前两天能坐飞机回美国的机会,如约而至的来到宋晟乐家吃年夜饭。
小区的一些老人在这段时间的常见,也认出这就是当初总喜欢跟老宋家那大儿子搭夥的小子,一晃眼长大了,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帅小夥了。
可感慨过感慨,总也少不了恶意的闲言碎语。
最初邢予呈刚回来的那段时间,宋晟乐就不太想让邢予呈跟他走在一起,就是为了避免那些恶意的揣测。
同性恋丶老赖的儿子和一位家世显赫丶性向正常的男生天天凑在一起,免不了被说闲话,背后议论和异样眼光都是常事。
好在大过年的,他们也知道收敛,议论声小,他们就不会特意理会。
宋晟乐白天在帮宋高盛写春联贴福字,一起准备炸货和面食,准备干果蜜饯。当天晚上亲自去叫邢予呈到家里吃年夜饭,
从早忙到下午五点左右,宋晟乐才下楼去敲了敲邢予呈家的门。
开门来的依然是arana,“汪!”
宋晟乐哭笑不得的抱住她,看着屋子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敏锐的注意到是有人故意将房子所有遮光窗帘关上了,才在昏暗的天里有深夜的错觉。
“邢予呈?上哪儿去了。”
“汪汪!”arana叫了两声。
宋晟乐笑了,摸摸它的头问:“我不是在叫你,你小呈爸爸呢?”
然后,黑夜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里呢。”
随后“啪”的一声,屋里的灯亮了,还有一声礼炮的声响,大片的彩纸亮片撒了一地,部分还撒到宋晟乐头上,二猫一狗和邢予呈笑脸一致的欢迎他。
“surprise!”
宋晟乐懵了:“……”
灯也不是客厅的白织灯,是——各式各样不同颜色的led彩灯闪灯串灯满天星圆球挂灯。什么星星丶月亮丶爱心和流光灯挂的满客厅都是,彩灯流光溢彩的构成一片奇异的星空。
好看是好看,但这货到底在搞什么……!
温馨是温馨,氛围也很到位,但少女心过重了吧!邢予呈是把他当小女生哄吗?!
话说挂了这么多得费多少电啊,到时候收拾也不好收拾吧。这败家子儿,早知道就该把他的银行卡全锁起来。
一想到一天忙到晚,明天春节还要去给众多长辈拜年送礼,起大早准备三餐,回来还要给邢予呈收拾这屋子。
宋晟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此刻对浪漫有点过敏,“你这是要干什么?”
邢予呈把用完的礼炮随手扔桌上,“你不喜欢吗?我忙活了大半天呢。”
“我谢谢你。”宋晟乐对他双手合十,“我给你唱你一首听我说谢谢你。”
邢予呈好像没听到宋晟乐话语间的讽刺与无语,没心没肺的笑着:“不客气。”
宋晟乐无奈的笑了,“饿不饿?我出门的时候刚把饺子下锅,现在去正好。”
“额……”邢予呈有些犹豫,刚想擡起头说点什么,但一对上宋晟乐的眼睛就失语了,情急之下只好先答应了,“嗯好,那二猫一狗能去吗?”
宋晟乐说:“都是家人,哪有把它们撇下不管的意思,要走一起走,牵绳子穿上外套走。”
“好吧。”邢予呈无声叹了口气,却正好被宋晟乐逮了个正着。
宋晟乐眯起眼睛,“好吧是几个意思?怎么感觉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