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邢肖利的病况,没有顾全所有,她感到有些抱歉,“小呈还在曼哈顿,今天是举办葬礼的日子。”
“谁的……葬礼?”邢肖利转过头来,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本就了无生气的眼睛写满了绝望。
安文玉看得心里难受,手覆在他的手臂上想安慰他,可说出来的话无法温柔,“邢夫人,您的太太。”
“什么……”邢肖利眼前一黑不可置信的渴望有人能给他一线生机,泪意顷刻间崩溃牵扯一身伤痛,失去爱人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脑海里都是周媛温柔的笑,和生前最后的时间里遭受病魔无情摧残的样子。
那段时间的绝望再度席卷而来,扼住他的喉咙使他不能呼吸。
“怎么可能……我不信丶我不信,我要去找她,她一定还在…..等我回家……”
邢肖利奋力挣扎的想起身,却依旧在床上动弹不得,安文玉见状赶紧阻止他不要乱动,可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部分伤口都因为他的动作而裂开,鲜红的血液正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在他的病服上。
不一会儿就因为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打击而疼昏了过去。
由於他的求生欲太低,一睡就是十天半个月。
安文玉在他身边无法抽身离开,只好每天都打电话给刘姨,询问邢予呈的情况。
苦命的孩子也没好到哪去,从火化间开始到结束一直在外面等妈妈回来。
葬礼结束后整天发烧食不下咽,一度脚不沾地的躺在一样的白色病床上。
一个家忽然支离破碎,破镜难圆。
*
邢家老宅里,刘姨独自一人照顾着邢予呈的日常起居生活。她正在厨房里做饭,还是按照周媛生前做粥的做法为邢予呈熬了他常吃的牛奶燕麦粥。
七岁的邢予呈一言不发的坐在餐椅上,手里拿着编了一半的红绳发呆。
“来,小呈,阿姨给你熬了你最喜欢的粥。”刘姨把这碗粥放在邢予呈面前。
邢予呈又尝试着最后的打结,两次失败后才对坐在他旁边的刘姨说话,“谢谢,不想喝。”
刘姨看着日益消瘦的孩子,出了最开始的一星期里出了哭就是发脾气不让人靠近,后来的时间里开始闷闷不乐,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
也是出於本能的心疼,对於这孩子的遭悲惨遇,她也感同身受,心疼他想照顾好他。
刘姨叹了口气,对邢予呈说:“小呈啊,吃点东西好不好?一天不吃饭肚子会难受啊是不是?”
邢予呈这次一句话也舍不得说,专注的为编好的金刚结做最后的打结步骤,从前都是周媛帮他编织最后的步骤,所以他只是看着,没有实践过,於是次次失败不断尝试。
刘姨端起燕麦粥舀了一勺,“就吃一口,尝尝味道也好啊。”
邢予呈闻到熟悉的味道,鼻子突然发酸,又让心里不断地涌出怒气,“我说了不吃。”
刘姨看到他稚嫩的脸庞上故意拗着忍耐,尽管眼睛猩红不停的掉着眼泪,也要坚持凶狠的眼神又不哭出声音。
她看的眼眶也红了,伸手给他擦眼泪,“小呈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忍着。”
邢予呈攥紧红绳,带着哭腔说:“我想妈妈,我想去墓地看她。”
刘姨偏头擦了下眼泪,勉强笑着说:“太晚了,明天吧。想妈妈的话那我们先把粥喝了吧,这粥和以前一样……”
她把勺子递到邢予呈手里,“你尝尝,妈妈的味道。如果小呈想妈妈了,阿姨可以帮你做妈妈的味道。”
邢予呈松开手,眼泪无声的掉着,滴进了那碗香喷喷的热粥,他吸了一下鼻子,哽咽地说:“我……没有了,这辈子再也没有了……你不是丶你们都不是……我不要你。”
他说的你们,是指刘姨和晟惠安。
“阿姨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可以把小呈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照顾啊,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叫阿姨叫……”
邢予呈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阿姨!”
刘姨怔楞的看着埋头痛哭的孩子颤抖的身体,如梦初醒般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歧义。
“小呈,我……”
邢予呈呜咽的哭声听的人心碎不已,他转身难忍的捂紧那开了闸不停冒热泪的眼睛。
“……妈妈。”
刘姨的心一颤,想伸手抱抱这可怜无助的孩子,但伸出的手被邢予呈倔强地躲开了。
他只是一声一声执拗的喊着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