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肖利的火气也上来了,他气冲冲的快步走到邢予呈面前俯视他,“小呈,你就是这么对你父亲和继母的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了?对於长辈竟然还能这么无理取闹,都已经七岁了还不懂事一点吗!”
这番话也是气话说急了,邢肖利自己难受有苦衷期间还一直为他着想,回来就被从未有过的态度对待而恼怒到顾不上别的了,开始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甚至在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给了邢予呈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不到一秒他就后悔了。
可是覆水难收,他说出去的话也是一样收不回来了。
安文玉一惊,猛地上前拉住邢肖利,“肖利你在干什么!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也是个刚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她又紧张的到邢予呈面前,看着他被打红的脸心痛不已,“小呈,爸爸他不是故意的,阿姨陪你去抹点药好不好?”
邢予呈扭过脸,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阿姨,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是家事,而你只是个外人,是小三。”
“什么……”安文玉怔楞地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邢肖利握紧拳头,眼角红的骇人,他强硬的转过头去,场面一度僵持着。
半晌,邢予呈伸舌头顶了下酸痛的嘴巴内壁,越过安文玉对他说:“邢肖利你就是个怪物,你竟然这么对你的爱人,这么对你的亲生儿子。我不明白你这种人怎么值得我妈那么爱你呢?”
邢肖利楞住了,可他痛苦挣扎的表情在邢予呈眼里就只有可笑和假惺惺。
事到如今还在装什么?
他走到邢肖利面前,一字一句凌迟着他的心。
“就连她最后一句遗言都是你的名字,我一边是真想把你按到棺材里让你陪葬,但我又一边觉得你根本不配!
刘姨一个陌生人都懂怎么照顾我,就算不认识我妈她都能难受几分,你呢?
工作工作,除了工作就是那肮脏的钱,父母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职业,供我读书和养我就只是履行职责和义务,少了一个‘员工’,你这个老板就该再招个新的填补空缺是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邢予呈说到最后,眼神陡然变得极其狠厉,擡手冲着邢肖利的肚子就用力锤了一拳,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家门。
“小呈!”
*
邢予呈那晚心灰意冷,用尽毕生所学的一切组织语言去骂他故意激怒他。
他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骂一个人小三,直呼父亲的大名,用一直以来对他工作的偏见去内涵他。
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每一滴雨都带着寒气,他跑到私人管家面前命令他开车带自己走远离市区。
最后又单独打了车一个人到周媛安葬的墓地。
他一点也不害怕什么神神鬼鬼,从前接受高等教育将他培养成一个不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但自从周媛去世以后他巴不得世上真的有鬼。
邢予呈淋着小雨,跪在幕前虔诚的磕了一个头。
“妈,对不起,这次来看您没有来得及买花,我想来替邢肖利向您道歉。”
他依然在坟前长跪不起,“我会继续好好学习怎么接管公司,学习那些困难的知识尽早长大成人取代他。”
“总有一天我会押他回来赎罪。”
邢予呈咬紧牙关硬撑,泪水还是和雨融在一起模糊了视线,“妈妈,我好想你。”
他的贴身保镖一直暗中跟着他,此刻也悄然来到他身后为他撑伞,“少爷,该回去了。”
邢予呈站起身来,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扒,表情冰冷的没有温度,“你会把我刚才说的话给邢董事长说吗?”
黑衣保镖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一切听从少爷差遣。”
邢予呈瞥了他一眼,他不信,反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我不信。”
回到车上后,他并没回去邢家大宅,而是连夜搭乘私人直升机去外公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放学回到家,邢予呈刚下车就有人接过他的书包,别墅内外站满了仆人。
家里来了很多外人,令他很不爽。
邢予呈一把夺过自己的书包,那个英国人就跟他说一些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谁的吩咐等等,听得他眉心一皱,恨不得把书包抡他脸上。
他偏头警告他:“fuck off.”
邢予呈把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