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啊,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怎么就这么狠心了呢……”
宋晟乐沈默不语的听着,目光黯淡的空洞无神,早已习惯了这些反反覆覆教育的话语。
“他就这么重要吗让你要死要活的了?”
到现在为止,她还觉得自己是为了无知的爱情赴死的。
她不知道,宋晟乐早就打算在那年暑假一个人死去的,为此还写了一封遗书。
但后来他考上了,他打工的钱也够点学费了,就想再坚持一段时间试试。没成想遇到了邢予呈,他觉得利用寒暑假打工再撑上三年也无所谓。
哪怕他已经没有钱买药了,他还有个安眠药精还他好眠。再到后来的意外——他喜欢上邢予呈,他一句不走了,宋晟乐看到了未来是可以期待的样子,想再进一步。
然而实情是什么呢?
宋晟乐不敢坦率的感受快乐,每当他笑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警示他,你爸妈累死累活的养你,他们生活那么苦,你凭什么那么开心?凭什么过上好日子?
他是个拖油瓶。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比地狱还像地狱。当他终於找到活下去的理由时,所有人都在逼他放手,用尽一切办法断了他的生路,背上数不清的罪责。
不趋同於社会,挣扎过后是屈打成招。
届时,谁能为他沈冤昭雪呢?
遗书里写得明明白白,但其实他根本没打算给任何人看。这是一个不孝子的遗言,都是满满的私心和阴暗面,只会让他死了再增一项罪名。
……
宋晟乐平躺在床,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好歹是靠药物治疗缓了缓,清醒了不少。
他用沙哑的声音对晟惠安说:“妈,我们的猫生病了,您能替我带它去医院吗,我外套里有医保卡,不用你掏钱。”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脚步声判断来人穿的是高跟鞋,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为首的女人说:“不用了,猫已经送去医院了。”
宋晟乐听到熟悉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偏过头躲,因为心虚和愧疚。
以前他们的关系用邢予呈的话来说是“比纯牛奶还纯”,现在的他们表面分开,但心还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所以即便身体被固定得死死的没法用物体遮挡视线,他也要闭上眼睛不去看。但现实还是无处可逃的。
邢嘉颖走到晟惠安面前,微微笑着说道:“阿姨,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您儿子聊聊,这个时间正好赶上晚餐点,叔叔一个人在家也需要人照顾,我让人早点送您回去,这里有我和晟乐他表哥,没问题的。”
“好吧,给你们添麻烦了。”晟惠安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宋晟乐有些凌乱的头发,就转身跟着其中一位男保镖走了。
好不容易空出来的位置邢嘉颖又坐了过来,她看着宋晟乐原先为了挡住大门的视线而往左边扭头的动作又换到现在转到右边,脖颈的那根筋绷得尤其明显,好似说什么也不愿意转回来。
她无奈一笑,“乐乐,既然醒了再装睡就不礼貌了啊。”
宋晟乐沈默了一会儿,只好把头转回来,可能邢嘉颖和邢予呈姐弟俩长得太像了,他一瞬间还有些恍惚,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但又迅速消失了,“姐姐。”
“嗯。”邢嘉颖点头答应着,“见到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晟乐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想的有些远了,“对不起。”
邢嘉颖道:“对不起什么?”
宋晟乐被子下的手紧紧抓住床单,音量小得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我和邢予呈不该骗你。”
邢嘉颖皱了下眉,“事到如今还说成是骗吗?”
宋晟乐摸不清邢嘉颖什么意思,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跟她解释,但另一边又会担心她像晟惠安那样逼他放手的同时,也要从他身边夺走什么。
仔细想来他还有几样东西——照片丶家丶二猫一狗,他仅剩的半条命都系在这儿了。
邢嘉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死气沈沈的样子,虽然早在他昏迷的时候就看过了,以为醒过来会好些,结果好像没什么区别,甚至更黯然压抑了。
她说:“邢予呈能一眼认出你,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姐夫他也是中国人,总公司就在这块区域,所以也在这附近有房子,在你们上高一之前我就见过你了,但没来得及说句话,后来吧也没遇到第二次。谁知道第二次见到你就是那种情况。”
“在那之前,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