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黑色的丝线,很精巧的小玩意儿。
一般男生不会无缘无故戴这种象征爱情的东西,显然是名草有主的表现。
除了独自猜测,他也问过宿良良,那是情侣才会戴的东西,标配的是一对儿。
今晚与他热吻的似乎是个有妇之夫。
邢予呈笑了几声,笑背后那个所谓的男/女朋友是个傻*逼,明明不相爱还要硬凑成一对儿,结果被绿得发光。说不定手腕上的那个绳子还是他被半强迫的情况下才戴的呢。
但笑着笑着他又想掉眼泪,其实那句傻逼最应该骂他自己。
第一天回来的时候,他便先去了清水湾的家,路上急得来不及买什么回国礼物,就已经到了家门前。
门开了,发现这是座空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但也没有落灰。而除了他自己的生活物品还在,其他属於另一个人的物品全部不见了踪影。
可能是上大学所以收拾了行李。邢予呈这样想着,并没有因此泄气,转身就要离开。
但门刚打开,就看到外面站了四五个人,长得凶神恶煞,腰上都别着刀,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邢予呈关上身后的门,问他们:“你们找谁?”
带头的是个胖光头,他从头到脚打量了邢予呈一番,嘴里的烟不扔地上踩了两下,“你是这家的人?”
邢予呈皱了下眉,“有事?”
胖光头也没多废话,擡手一挥,旁边几个人上来就用刀子捅上来。
这几人貌似只是普通的小混混,打架没什么技巧,只知道用蛮力和武器硬打。
邢予呈反应很快,闪身一躲将他踢开,同时又抓住另一个人那只握刀的手,扫除旁边涌上来的人,眼疾手快的把刀子架在胖光头的粗脖子上。
“别动。”他的刀已经在胖光头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胖光头也临危不惧地说风凉话:“操,爷爷的,有两把刷子啊。”
邢予呈盯着这几个人,“我问了,有什么事,说。”
这几个混混大眼瞪小眼,只知道用三脚猫功夫吓人,问到点上他们都像个二楞子什么也不知道,还是胖光头回答了他。
但也没有什么参考性,只是说宋晟乐招惹了什么人,雇主对身份信息的保密措施做得很足,跟他们家的保镖一样,除了拿钱办事之外不牵扯任何其他因素。
后来邢予呈在临江找了很久,四处打听宋晟乐的下落,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抑或者根本不愿意提起。几天无果,在查到宿良良的电话前,连他是否安全活着都不能确定,他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滋味。
他抚摸的那副身躯,纤瘦漂亮,但腹部的肌肉紧实饱满,还有许多凹凸不平的疤痕。能辨认出是刀片划过皮肤后结痂愈合,有的面积很大,凸起的缝合痕迹却很重。甚至,还有烧伤和枪伤。
枪口直接对着人的皮肤接触,近身开枪的高温燃气必然会灼伤皮肤。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没告诉他,但那些伤却在无声地为他解答疑惑。
令他不敢回想掌心留下的触感记忆,真的太痛了,他承受不了。
他们分离在最爱彼此的那一天,没来得及好好道别,没有面对面好好地说声喜欢丶说声晚安,也没能好好地亲吻对方,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迫离开。
七年而已,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