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该怎么处置。
少爷还是那个少爷,没打扫过这玩意儿。只是单纯想到干净的拖把和扫把簸箕套装要被玷污了就想退缩,直觉不是这么打扫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宋晟乐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了,“这里不用你,我来。你刷碗去吧。”
邢予呈第一次感受到网上那个爆火的梗——遇到什么事都不要紧,一声妈就能搞定。
虽然不是妈。是——
“媳妇儿。”
宋晟乐的身形一顿。
邢予呈注视着他通红的后颈,嘴角一勾,“能这样叫你吗?”
宋晟乐没回答他,自顾自的打扫。因为有经验,两三下就搞定了,他系好垃圾袋暂放门口,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一个不小心挤多了,洗手液一沾水揉搓,细腻的泡沫多到膨胀,想开水龙头直接洗掉算了,但伴随镜子里多出来的人影,身后有人来替他分担了。
四只手在白色的泡沫里十指相扣,触感滑滑软软的,松木香味与他的气息融在一起,他的手一捏,就引得他后腰一阵酥痒。
近在咫尺的距离中,宋晟乐稍微一偏脸,就能亲到邢予呈的脸,而贴在他侧脸的人也是早有预谋,他在正面看他,所以两人偶然蹭到的是比脸更嫩的地方。
宋晟乐下意识闭上眼,邢予呈却并没做什么,只是保持这个距离问他话:“刚才怎么不回我?”
脊背清晰的感受到他说话时微颤的胸口,麻麻痒痒的,声音很低沈又有磁性,加上刚才的称呼带来的刺激,宋晟乐腰都软了一半了。
“害羞了?”
这次是带着笑意的。
宋晟乐还是不说话,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第一时间握紧了,如果是七年前,他绝对是挣不开的,但换做现在的力气想要挣脱是绰绰有馀的,取决於他想不想而已。
邢予呈埋在他的颈肩,吻了吻他有些发烫的侧颈,“都在一起七年了,是老夫老妻了,还羞什么?”
“谁跟你老夫老妻。”
这人总算舍得开口了,虽然还是嘴硬的话。
邢予呈就喜欢他别扭说反话的样子,幼稚得可爱,他垂下眼睫,伸出食指打开水龙头,流水一冲,泡沫便被冲走了,露出纠缠在一起的手指,每一根手指都骨节分明,修长纤细。
他摩挲着宋晟乐的手指,声音小了很多,“你说得对,我们还不是夫妻,差一场婚礼和三拜,这件事要慎重对待。”
宋晟乐楞了半晌,中途洗完手再被邢予呈擦干后,再被转过身正面与他贴近时,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回想起了许多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遗憾。
都被他几句话磨碎了……
邢予呈把他抱上洗手台上干燥的地方,自然地擡起他的胳膊搭在肩上,头微微擡起时,眼眸里闪着碎光。
他搂住宋晟乐的腰,一下一下的揉捏着,“又搬家又下厨,跟全职太太一样,累不累?”
宋晟乐还溺在他的目光里久久没有回神,只有刻意偏开视线,他才有理智去思考。
“不累,习惯了。”
邢予呈嗯了一声,又问:“以前就很忙吗?”
宋晟乐视线下移,盯着他长出胡茬的下巴看,没忍住上手摸了摸,“是啊,一直忙下去,忙到没有空闲时间才罢休。”
“为什么要这样?不累吗?”
“一旦周围安静没有事做了,我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你,所以我只能这样。”
邢予呈微微启唇,顿了一下,按住他的手贴在他干燥温暖的掌心,眼睛依旧注视着他,“不能想我?”
宋晟乐心说当然是不能的。他说:“我会变得什么都不想做。”
“我妈看到我楞神就猜到我在想你,说我不正常。”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对方,他还没来得及看邢予呈是什么表情,受委屈的小孩就已经窝在怀里了。
可他们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能再逃避,该到面对的时候了。
宋晟乐抱住他毛茸茸的头,鼻尖蹭着他柔软的发丝,说:“我后来和她沟通过了,她说因为我们感情和关系比较特殊,所以在她眼里,我们在一起和乱/伦没有区别。”
邢予呈沈默地叹了口气,闷声问:“如果我残疾了,不能出门挣钱养家了,你还会要我吗?”
宋晟乐还没说完后话,这家夥就开始寻思最坏的结果,要提前打预防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