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要糖吃!
佘行师得知城外营地遇袭后大怒,带人过来时已经是当天下午,虽然裴雁洲要求一个不留,齐未也还是留下了两个受了伤还没死透的“难民”。
“不是敖明胤派来的?”齐未得知佘行师从那两人口中问出的话,紧蹙眉头站了起来,“可有问出幕后之人是谁?”
佘行师沾着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名字,齐未并不认识这个人:“这是谁?”
“敖明胤的生母,现如今的徐太后。”佘行师脸上表情不是很好看,“南国徐家破败之后,她失去了不少背后势力的支撑,但她儿子现在可是皇帝……”
“若她不是敖明胤的生母,此事又该当何论?”裴雁洲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铁青。
平心而论,他恨不得快马加鞭去羽京城取了徐贵妃的人头,可这只不过是逞一时之快的妄想而已,他走不开,也不能走开。
“此话怎讲?”齐未还没听他说起过这件事,裴雁洲道:“她和先帝一见钟情,但徐家和皇家结亲的实际上应该是九皇子敖子玄的生母徐氏,现如今的徐太后不过是南国徐家的支系外家女罢了——而且她是一个石女。”
也就是说敖明胤有可能不是先帝的龙种,而是徐贵妃当年为了争宠抱来的孩子?
“……当真?”佘行师从前只是随军的将军,不会在羽京城停留多长时间,更别提会有听到这些皇家秘辛的机会,闻言心头的震惊不亚於齐未,却在下一刻就想到了方法:“派人去传谣言可有用?”
齐未也想到了这一点,羽京城宫中众臣向来奉行皇家血脉,若是得知龙椅上所坐之人只是一个野孩子,会做出什么事?
如此一来,徐太后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而敖明胤,当今“天子”,又该当如何?
“我这就去安排。”佘行师匆忙跑了出去,他在羽京城中还是有几个钉子的,传个消息用不了几天。
齐未叫住转身要走的裴雁洲:“你可做好决定了?问过敖星了吗?”
这件事成功的的几率并不大,却是攻心之术。
“他今天险些就死在徐太后手下。”裴雁洲回头看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却是让人胆颤心惊的平静,“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承担。”
……
古往今来,三人成虎的例子层出不穷,一句谎话说的人多了,便成了真话——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不是假的。
羽京城中已经不能用不太平来概括,城中百姓甚至已经有部分人冒着生命危险开始往外跑,城中疫病铺天盖地,到处都能看见死状凄惨的尸首,运气好的能被官府拖去城外乱葬岗,运气不好的就只能等着被野狗老鼠当成饱腹之餐。
官府对此无能为力,富商老爷们占着粮仓不放粮,想买米?那就拿出比平时三倍的价钱来买!能买到还算好的,买不到的就只能饿着肚子回去面对一家老小眼巴巴的目光,和咕噜噜的肚子。
上面的官员除了染病的,其他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们的腰包却是变得越来越鼓鼓囊囊。
若是有还有人性的官老爷来觍着脸要钱,只一句话,国库空虚,我等也无能为力啊!
下头的百姓恨透了这群人,却不敢窃窃私语,街上随时都有巡逻的金吾卫,话说得好听——避免疫病外传,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可谁都知道,他们不过是想在百姓死光之前榨干..他们身上的每一分钱!
可近日来,城中的局势终於有所改变,云来客栈中住了位神医,经过他手的病人虽不能说完全康覆,可下地干活却是没问题的。
“我瞧着牛家的大小子都已经活蹦乱跳了,前几天还躺在床上要死要活。”
“还有李大爷,都六十九了,去看了两回,也已经能自己出门晒太阳了。”
“尹大夫今天在街上施药粥,快去看看还有没有!”
百姓们三五成群地自发在云来客栈门前排起了队,若是有官兵路过便装出病怏怏的模样散开,或坐或躺,等他们走过才恢覆寻常。
热腾腾的药粥被分发给每一个百姓,有眼尖的人发现今天施粥的并不是尹大夫,而是平时跟在他身后做事帮忙的那位小公子。
有人没忍住过去问了两句,回来时顿时被一群人围住:“问出来没?尹大夫怎么没来?”
上前去问的是附近知名的碎嘴,他颇为可惜地摇摇头:“说是尹大夫自己染了病,今天没法来。”
“啊?尹大夫病了?”
程子平用白布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