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夜风鼓动衣袍,林长云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压住欲要掀起的下摆,细弱的肩膀强向脊柱收紧,直到她再也动弹不了,林长云才放心地合上了眼睛。
唇片反覆厮磨,说话间掀起一阵微痒的波浪,香珠无力地承受着这一切,在脑子被亲得发晕的时候,听到他低声问,“为什么回来。”
风卷着乌云迁徙,林长云的声音竟是比云更轻。
不问她去了哪里,不问她去做了什么,单问她为什么回来。
或许问的人自己都怕听到残忍的答案。
香珠稍显迷茫,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走得太突然,让他误会了,但她还不能说出自己奸细的身份,否则林长云一定会像刚开始那样刑讯她的。
那次太疼了,她不想经历第二遍。
她和小七都已经叛国,她以前是谁也不再重要。
想到那次,林长云的手指搅在她最脆弱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发抖,“林长云,这里冷,我们回家再说吧。”
林长云垂下眸子,却是拒绝,“不想回去。”
他看向那两座光滑而苍白的墓碑,两块无字墓碑,紧紧地贴在一起,在孤凉的后山显得格外亲密。
“这是我爹娘,你也叫声爹娘吧。”
香珠总觉得哪里怪异,被绑着手,若是在榻上厮混还可以,但是拜公公婆婆?
她瘪着嘴,乖乖地喊了声:“爹娘好,我是香珠。”
爹与娘……
这两个字对香珠来说很陌生,她不记得自己爹娘是什么样子的了。
但是现在她也有爹娘了……虽然是沈睡的,可她也有爹娘了啊!
林长云真的给了她一个家。
她刚才还郁闷着,马上又开心了,语气轻快,“爹娘,媳妇怀孩子啦,再有六七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会带着宝宝来看你们的!”
她对着林长云眨了眨眼,“林长云,怎么样,我表现得好不好?”
她可怜巴巴地晃了晃身子,给他看那双被绑得发红的手腕,“摘下来好不好,疼呢。”
林长云粗糙的手指摸着细弱的腕子,表情在夜幕中晦涩难明,香珠只看到他灰沈沈的眼,凑了上去,“林长云,你瘦了,病得厉害了,是不?”
她又在装乖。
林长云呼吸几经起伏,方才康覆的心疾又在隐隐作痛,一想到香珠在他面前的深情和乖巧都演来的,他的心就像被尖刀穿刺而过,刮下血肉被她践踏。
他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像他对她的信任一样。
香珠靠在他的怀里取暖,她的脖子上起了一层冷疙瘩,林长云的视线落在那里许久,终究是舍不得,把衣带解了。
香珠晃了晃手腕,她歪着头看了下他脖侧的伤口,胳膊便攀了上去,指尖冰凉地擦去那些血滴,软软地撒着娇:“林长云,我想你了,我们回家吧。”
林长云仍旧动也未动,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香珠懂他心情不好,也不多问,自己先站了起来,想要扶一扶他,没想到林长云忽然擡起了头,红着眼睛盯着她,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
“你还要去哪。”
她难道想再一次把自己抛在荒山野岭?
……做梦。
他死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一步。
香珠怔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林长云的脸。
林长云不仅瘦了,还阴沈了。
他长得凶悍,但以前对着她总是温柔的,如今却是像只困兽,敌视着周遭的所有人,包括她。
香珠张了张嘴,又闭上,闷声道:“我能去哪里,回家呗。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不想要就算了。”
她摸摸肚子,“我怀着孩子追上你,脚都磨破了,你也不心疼我,还这样训我。”
她掉了几滴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的猫尿,巴巴地盯着林长云,希望他能有所松动。
林长云久久注视着她,凛冽东风刮得他眼睛发酸,“孩子还在?”
刚才她在父母坟前说孩子,他还当她是在骗他。
香珠弯了弯眼睛,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曾经柔软的肚皮现在有些坚硬,微微隆起着,林长云微楞,拂开了她的手。
那只手从下摆钻入,经过他最喜欢的地方 ,来到鼓起的肚子。
温热的肌肤下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和香珠胖时嫩嫩的肉不同,里面膨胀出一部分出来,坚硬而温柔地伸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