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开门的电梯,只有一个房间的大厦顶楼,一切原因都已明了——
——都是为了防止僵尸妖怪出去害人……
“走错了?”男人的声音透着危险:“你觉得你走错了?”
“……嗯。”钟云深应了一声,但她不敢动。
最近她在看一部叫荒野求生的系列剧。剧集里探险家贝尔.格里尔斯在遇到毒蛇野兽时,总会记得提醒广大观众在面对凶猛生命体时记得不要大声说话,不要扭头就跑以免激怒猛兽,正确的做法是一动不动让对方放松警惕以求生机。(当然贝爷在对方放松警惕之后就会把对方直接吃掉)
钟云深活学活用了。
“你没走错,我就是南宫战。”男人被钟云深的态度激得烦躁起来,阴郁地扫了一眼手里的文件,擡眼又说:“怎么还不过来?你这是要我亲自去请你吗?”
钟云深双腿发软靠在门上,她早已被所见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准备好的“你可以得到我的肉但是休想得到我的心”之类的寒暄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富可敌国,坐在世界金融的巅峰的广厦的避雷针的宝座上。
他,才智难匹,写出了时空理论让霍金捂脸嘤咛一声羞愧跑开。
他,冷酷无心,一生情路踩碎无数幼年少年青年中年女人芳心。
他,一往情深,可以在一次不经意的相遇中付出无尽深情霸爱。
……
然而没人说他也可以是只烂脸僵尸。
——当然,只烂了一半。
他是。
为什么会烂怎么烂成这样还不死烂了多久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烂……这些都已不重要。
花三天三夜通读各类总裁文丶梗着脖子准备好面对自己命运的钟云深,在这一刻突然发现,其实生活的际遇就像小说网站,当你以为还在流行总裁文的时候,丧尸主题已经无声无息地冒头了。
“别……别过来……”钟云深腿一软,吧唧摔在地上。
室内温度很高,地面的触感透骨地凉。
“既然我看上你了,这辈子你逃不出我的手心。”需要在脸上打码的男子站起身冷酷道。
“我不逃……我只是缓缓……对,上楼太累了……”钟云深惊恐万分,却只能强作镇定地连连摆手。她很想尖叫表示一下自己的惊恐,然而她连尖叫的勇气都没有,她怕激怒面前的怪物。
“过来。”男人半陈述半命令地说。说话间左脸的眼眸一垂,浓密的睫毛像蝴蝶收敛了珠光黑色的翼——似乎他在每次看到手里的文件后,嘴角都会露出一种成竹在胸的冷意。
他手中的……是那份契约吗?钟云深后悔在上面签字了,肠子都悔青了。
“过来!”更强硬的语气。
“过会儿……”钟云深的声音都跑调了:“我看……”
我看我还是把钱还你吧。钟云深想说。
“看?”南宫战直接打断她的话:“看什么?在那站着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哪个女人会无视我南宫战的存在!”
男人左脸拧眉的表情昭示着,他略有些不悦了。
钟云深的心脏立刻稀里哗啦地乱跳。
“好,好看……的陈设……可,可以让我……让我了解你,你的内心世界……”钟云深结结巴巴辩解,硬着头皮假装欣赏办公室的风景。
“好,那你继续了解我的内心吧。”南宫战好整以暇托腮:“我只让你一个人走进我的内心世界。”
总裁的办公室的装修就像金龙大门一样铺张,地上铺了深色的大理石地板,每块石板都大约一米半的长度,黝深刻板的花纹浑然一体,显得屋子格调压抑得有些不近人情。
从钟云深站住脚的位置到房间的主人还有五个格子的距离。她归纳过在小说里把办公室装修成这样的总裁都是深沈虐爱的典范。
钟云深还知道这种总裁在文章的后半截都会仿佛天诛一样被弱智女主角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她只能下意识计算,如果她在这几个格子里种上玉米加农炮,三头豌豆苗和高坚果的话是否可以逃出升天。
“深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南宫战干脆霸道狂傲不容置疑地说,冷漠的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但还是必须被察觉到的深情。
“看着我!”南宫战命令。
钟云深攥着门把手默默打量这个可能会和自己纠缠一生的男人。
刀削一样的面容,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