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小说里,屡屡出现此类桥段。
主子自以为在体贴下面的人,结果好心办坏事,阴差阳错毁了别人饭碗。
坏了旁人的前程,惹来报覆,这种主子傻的得不偿失。最后的结局好坏,就看他有多少戏份,是主角还是案例炮灰。
“唔。”尔葭抿了口酸梅汤,顿时垮下眉头,瘪着嘴道:“这酸梅汤居然是温的,他可真够仔细。”
雅尔江阿说她每日最多两份冰碗,今日连酸梅汤都是常温,真严格。
前世她独自居住时,夏天最爽的时候,不就是吹着空调,抱着桶装冰激凌,瞅着电脑屏幕上的美男,乐得哈哈大笑么。
如今美男是不可以随便看,冷饮不可以随便吃,乐哈哈的趣事都拍着翅膀飞走了,她心好累。
尔葭仰头闷下酸梅汤,拿帕子抹抹嘴巴。
尔葭瞥了眼继续打盹的小灰雀,转头看向谷雨认真解释:“我可是很惜福的。”
“格格,奴婢相信您。”谷雨满脸诚恳。
自家格格绝不是因为嘴馋,才一口干了那碗酸梅汤。
见谷雨相信了她的话,尔葭松了口气,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的。
有的喝总比没有好,她可是个真俊杰。
“谷雨,你跟我来。”尔葭端起窗台上的瓷碗,朝屋外走去。
走到庭院桂花树下,尔葭瞅了瞅桂树的高度,扭头对跟上来的谷雨道:“你让小太监找一架梯子来。”
“是,格格。”谷雨习以为常点点头,哪怕今日自家格格去爬树了,那也是小场面。
尔葭看了眼树上的小灰雀,踮起脚尖挥了挥帕子,那三只小灰雀只是好脾气地挪了挪爪子,远离她。
随后,它们继续蹲在枝桠打盹,连翅膀都没扑腾一下。
“哎呦,你们让人喂傻了,可真笨呀。”
尔葭跟着挪了两步,踮脚挥着帕子继续捣乱:“倘若在头,你们怕是要给人捉了去。”
“这位姐姐,你在做什么呀?”院外传来一道稚嫩童音。
尔葭偏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小男孩站在院外,身后跟着嬷嬷与太监。
小男孩年岁七八的模样,观他衣着气度,想必是王嫔膝下第三子,皇上的十八阿哥胤祄了。
“树上有小麻雀在打盹,十八阿哥可要来瞧瞧?”尔葭笑着朝他招招手。
十八阿哥挪了挪脚尖,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走进院里,一脸认真地对她说:“那就瞧瞧吧,姐姐诚心,胤祄实在不好推辞。”
尔葭讶然,皇家孩子这么小就开始装……十三么?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甩锅本事也高超。
尔葭手指蠢蠢欲动,真想捏一把这孩子嫩腮,只是十八阿哥的身份,让她只得罢手。
“哎,我可真是个好人。”她望天长叹。
十八阿哥乌溜溜的眼睛满是不解,这位姐姐怎么又在发呆,还满脸怅然。
比蹲在树上的小麻雀,还要傻乎乎的。
“格格,梯子给您搬来了。”谷雨及时赶来救场。
尔葭忙收回神,指着那棵粗壮的桂花树,吩咐小太监:“你把梯子搬过去,靠在树上。”
十八阿哥看了眼正飞上飞下,异常活泼的小麻雀,好奇问道:“姐姐是要爬树么?”
前几日在曲水荷香,他不小心看见这位姐姐的眼泪说来就来,可把简亲王心疼坏了。
比她额娘还厉害,汗阿玛就从不会在人前拉额娘的手。
尔葭讶然,忙道:“怎么可能!”
这孩子咋得出这结论的,她一个斯斯文文的姑娘家,怎会在人前爬树。
她不要脸面的吗?
“猜的!”十八阿哥踩着小步伐,走到尔葭身边,仰头问她:“姐姐是因为爬树姿势不雅,才放弃爬树吗?”
夭寿,哪来的熊孩子。
这大实话说得,实在揭人底牌,十八阿哥嘴巴这么毒,他额娘知道吗?
尔葭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下,招手让人送来糕点茶水。
十八阿哥也不介意没得到答案,坐在她对面,耐心等待。
毕竟他身有要事,不能急於一时,或许还得忍辱负重一番。
等宫人送来甜汤和糕点,尔葭给他端了碗菱角甜汤:“嫩果菱角,十八阿哥尝尝看。”
十八阿哥嘴巴扎人,尔葭自觉心胸宽广,不好让这孩子流着口水,眼巴巴看她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