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葭笑嘻嘻扑到他怀里,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满嘴好话:“王爷好贴心,葭葭太喜欢你了。”
这家夥确实是好意,不让她放纵食欲,只是尔葭也不想纵着这家夥,管得她束手束脚。
嘿嘿,如此便好。
看她捧着杯盏小口抿着,雅尔江阿摸了摸微湿的下颌。
不怪这姑娘嘴甜会哄人,时时要喝蜜水,她就是个小糖人。
傍晚时,雅尔江阿牵着小糖人,捡了一条僻静草地慢慢走着消食。
两人说完各自见闻后,雅尔江阿转头看着尔葭,讶然笑道:“所以说,十八阿哥是没吃到半颗糖,最后只闻了闻糖味儿?”
尔葭手摇团扇,扬着笑脸道:“对呀,我可不敢让他乱吃东西。想着闻闻糖味儿也能解馋,就把柠檬糖装进荷包,把空玻璃瓶递给他闻。”
雅尔江阿握拳抵唇,忍着笑问:“那十八阿哥怎么说?”
这淘气鬼真会折腾人,十八阿哥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听到这话,尔葭拿团扇轻敲下巴,满脸沈思。“王爷,十八阿哥今天很不对劲!”
雅尔江阿瞥了眼脚下的草地,拉着她避过草深处。把两人五指扣在一处,而后他问:“这话怎么说?”
看来这姑娘是打翻身仗了。
尔葭想了想,道:“唔,若是往日他早就开始毒舌我了,今日反倒把我夸了一番。”
还有,小恶魔脸上露出五味陈杂的样子,确实够精彩。
曾听这姑娘科普过毒舌的含义,雅尔江阿了然,含笑打趣道:“我们葭葭好看,让人夸夸实属正常。”
曾经何时,他是不会吹彩虹的,这世上除了皇上,其他人都享受过他嘴里的“真心之言”。
只是这淘气鬼,每次都能把他闹得又爱又恨,说轻了把话当作耳旁风,说重了便眨着圆溜溜大眼瞧着他。
她眼睛还没掉泪,他便心软了,只得想法子哄着人。
一步退,步步退,最后他总算把哄人的十八班武艺学了个透彻。
“确实有眼光的。”尔葭弯着圆眼,点点小下巴。“他是一个劲儿夸我身上衣服好看,头上首饰漂亮。”
尔葭摸了摸发上的蓝珀花钗,有些小得意道:“哝,就是这支蓝珀花钗,十八阿哥夸得最多。”
当然,当小恶魔吞吞吐吐问她花钗材质时,尔葭就晓得这孩子又在耍心眼。
只是她的小糖糖装在荷包里,连个玻璃瓶都没损失掉,不要钱的好话,她非常爱听,便无所谓了。
此时将近黄昏,木兰围场草叶摇曳,夕阳馀晖把她脸颊染上绯色,乌发间堆着的蓝珀闪着点点蓝光,犹如细碎星子缀在她白皙手指旁。
看着她双眸粲着笑意,雅尔江阿半晌回过神,把她放在发上的小手拿下,而后握在掌心。“确实很漂亮。”
尔葭嘻嘻一笑,随后抓住他的衣摆,瞄着他腰间,娇娇地道:“王爷,我想吃糖了。”
看这姑娘满脸憨笑,雅尔江阿默默叹气,擡手从腰间摘下荷包递给她。
这惊艳维持不过三息,小谗嘴便自现原形了。
尔葭在荷包里掏了掏,半晌只找到一瓶薄荷糖,给两人各喂下一颗。她问道:“王爷,荷包里怎没有芋泥奶糕啊?”
雅尔江阿闻言失笑,指了指他腰间挂着的微鼓荷包,打趣道:“想必是某个小精怪出门前,把奶糕利落抛下,只带上了妆盒。”
当时这姑娘坐在榻上,把奶糕丶果脯丶菱花小铜镜丶小玉梳丶粉脂盒等零散小物件,收拾了一大包出来。
她发愁半晌,取舍半天没个结果,眼看日头即将西沈,他只好委婉提示说,他俩只是外出散步,不是出远门。
最后还是他遭殃,除了奶糕,这姑娘把她说的出门必带物品,全都堆在他的身上,如同两人曾去庄上摘桑葚子那般。
尔葭眨了眨眼,嘿嘿干笑道:“王爷啊,闲人也会多忘事的。”
雅尔江阿摇头失笑,从她手里接过荷包重新挂回腰间:“葭葭既喜欢这些,倒少见你在身上佩荷包。”
满族男女都有佩戴荷包的习惯,男人多是挂在腰间,女子则在衣襟佩戴珠串或装有香料的小荷包。
尔葭摇着团扇,毫不犹豫地说:“挂在我身上,那怎能一样?”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雅尔江阿牵着她的手,笑道:“这里头还有什么说法么?”
“十三哥,你瞧那两人,咱们这是又遇上了?”十四阿哥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