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瞅着,惠帝也不能特意下令封口,不出半日,太宁公主与二皇子打架见血一事传遍后宫,三公主还特意来打探是真是假,徐皇后禁足后深居简出的五公主也来打探消息,柔瑾干脆关上明珠阁大门概不见客。
她当时,真是鬼迷心窍!
如果学踢那个刺客的力度……
柔瑾捂眼哀叹,那郑德妃一定跟她不死不休了。
郑德妃芷兰宫
二皇子漫不经心斜靠在椅子上吃茶,郑德妃梳妆出来见他坐姿忍不住摇头,定睛一看他的手登时皱眉:“伤口怎么不包着,留疤了如何是好?!”
她扭头喊宫女:“去,叫太医过来!”
“不必了,母妃。”刘亢扯起衣袖遮住虎口,反而随意笑道:“儿子又不是没伤过,何必遮遮掩掩让人笑话。”
郑德妃说不过他,硬是拽过他的手小心看过,确认伤口已然结痂才稍稍放心。
“这节气闷热,你让内侍伺候着多抹几回药。”郑德妃还是气不过:“太宁平时文文气气,这回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我又不能说她,真是心里难受。”
刘亢只劝她宽心,瞥一眼伤处,仍是笑。
郑德妃蹙了蹙眉到底没再唠叨这事:“大皇子已经出宫建府了,我从四月就给你选皇子妃,选到现在你也没有相中的,你这讨债鬼倒是说说想要什么样的正妃!”
“母妃看着办。”
“又不是我娶妻!”郑德妃语重心长:“母妃还是想你娶个称心如意的,总比以后找那些妖妖娆娆的小妖精,不务正业的强!”
刘亢失笑:“母妃,我不会——”
话还没说,刘亢贴身内侍神色惶惶地求见,他立时坐正,接过内侍递来的密信,瞧清楚信上的字之后从淡然自若变为阴云密布。
郑德妃也急了:“怎么回事?”
“东阳郡王府封地出变故了,前去定州剿匪的贺将军绕路路过郡王爷的封地与王府私兵起了冲突,东阳郡王世子出言不逊,贺将军奉命抓了山贼和定州刺史后到封地暗访,抓住不少东郡王府不臣的证据,世子欲杀他以除后患……”
“然后呢?”
刘亢捏紧信:“那世子爷被抓了,贺固在回京的路上。”
郑德妃惊魂未定时想起要事:“你的人被抓了没,这事可千万不能牵扯到你!”
“暂时无事。”刘亢眯了眯眼睛:“我把那根线剪了就是。”
*
兴庆宫
贺固即将返京的奏报送上来时柔瑾正在同惠帝下棋,惠帝看过奏报龙颜大悦,称赞贺固事情办的漂亮,东阳郡王府只有世子一位男丁,拿了世子且有证据在手不愁没办法收拾东阳郡王府。
“朕已经为你们定好了日子,今年八月九月均有黄道吉日,不过八月太早了朕舍不得,九月不冷不热刚好正合适。”惠帝指着京城布防图离皇宫极近的一处府邸:“这是朕为你选的公主府,你若想去看,朕随时给你令牌,缺什么有不喜欢的,都跟朕说。”
这处府邸占地广阔,比谦王府还要华丽,柔瑾记得这处宅子是太/祖嫡公主的住处,后来公主去世朝廷收回府邸,又赏过一位皇后嫡出皇子,皇子封王后只生了一位郡主,郡主出阁王爷早逝,这座历经两代主人修缮的住宅再度空置,前世二公主出降想要这处府邸,惠帝不允。
柔瑾谢了恩,惠帝又意味深长的叮嘱。
“宝爱,朕为你选中贺卿这个人,他家里是何情形都与你无关,日后你住在公主府,不必理会其馀人。”
“儿臣明白父皇苦心。”
惠帝挥挥手:“你下去吧,朕也乏了,要睡会儿。”
“是。”
柔瑾望了一眼惠帝精神奕奕的面庞不疑有他,馀光扫过梁明雨捧在手里的奏报,惠帝分明是想仔细看一遍,但上回,惠帝直接将奏报拿给她,来龙去脉都讲了个清楚。
生辰宴上让贺固剿匪是为揪出朝中蛀虫,讲给她听是为了什么?
柔瑾稳步迈下台阶看向刘亢做过的回廊,她阴差阳错的报仇丶关门谢客也免去了泄露朝政大事的嫌疑,或者说,父皇此举本身就是为了试探。
回到明珠阁,尚衣局送来绣好的嫁衣,女官和宫女服侍柔瑾换上嫁衣查看可有不合尺寸之处,柔瑾拖着繁覆华丽的嫁衣站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少女明眸皓齿,一颦一笑皆落落大方。
女官说着花样百出的称赞之语。
柔瑾笑意渐浓:“善。”
女官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