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容忍苏姨娘一派张狂到与正房夫人势均力敌,贺帆再是苏姨娘所出,礼法上都要喊梅夫人做母亲。
苏姨娘打扮年轻妖娆,一身玫红衣衫,行礼时诚恳谦卑,不错,这一回苏姨娘出现在了女眷之中。
也是,若无贺大人偏宠借给苏姨娘十个胆子她也难到这个地步。
柔瑾满足好奇之后便不再关注贺家后院之争,也无意插手,但苏姨娘频频朝她这儿看,大胆直视,被春樱等侍女察觉了热情微笑,仿佛不知僭越之过。
不过柔瑾即便是公主,可以受公婆长辈的礼却不好对公公的小妾过多苛责。
柔瑾制止春樱想苏姨娘发难,她有预感,就算是问了,苏姨娘也另有回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年命妇大宴上多的是人好奇窥探的打量,她早已视若无物。
贺月珠却不然:“苏姨娘,你怎么老盯着公主看?”她学不出贺月凝娇嗲的喊公主嫂嫂,心中别扭。
梅夫人蹙着眉,与娘家嫂子对视后略有无奈歉意,作为梅家认定的冢妇,贺月珠实在不够稳重。
苏姨娘恍若没看到主母的不悦,喜滋滋道:“奴从未见过公主殿下这般神仙人物一时间看得痴了,公主殿下莫怪,奴是觉着京城风水真是养人,奴到京中这些日子仿佛年轻了许多,今日见着公主才知人外有人,公主殿下的品貌,天女下凡不外如是!”
女眷中有人轻笑,春樱夏桑悄悄对看既想笑又想皱眉,这位苏姨娘可真是个混不吝,如此直白的吹捧公主美貌,怪不得贺大人宠她。
众女眷都等柔瑾反应。
柔瑾仍然淡笑:“苏姨娘好口才。”
苏姨娘扬着下巴等柔瑾继续说点什么,可柔瑾端起了茶水,轻轻沾唇又放下,正眼都未看一下,苏姨娘攥着帕子心里咯噔,公主年轻也不是好糊弄的。
梅夫人欠身:“府中姨娘散漫惯了规矩不好,殿下恕罪,既然殿下夸她,妾身也不好不做表示,来人,赏苏姨娘五两银子。”
当真有人送上银子。
苏姨娘搅着帕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不敢大小声。
不多时,柔瑾得知苏姨娘此番作为的缘由,原来贺大人之前同意贺帆留京游学,但昨日梅夫人见过贺大人,贺大人改了主意,全府上下尽数返回南津,苏姨娘这是打算走迂回路线?
春樱小声道:“苏姨娘这可是打错了主意,当咱不知道上回二公子瞪驸马爷呢。”
柔瑾不置可否,拉着贺月凝玩翻花绳,贺月芳也不时插句嘴,她心中松口气再不用搅入长辈的风雨中,但贺月珠坐在一旁,身长脖子看了又不凑过来玩,柔瑾刚要招呼她过来就见贺固从前院过来。
“公主,梁公公来传旨了。”贺固转身朝梅夫人拱手:“母亲,父亲请您带二婶妹妹们到前院接旨。”
梅夫人等人脸色一白,均不知是好事坏事。
贺月珠急迫地追问:“公主嫂嫂,到底怎么回事?”
柔瑾轻柔笑着:“到前院接旨才知。”
她与贺固走在前头,率先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