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我不能冒险,哪怕一丝一毫。苍匈人天性野蛮,下手极是残忍,本来我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可是这一次不同,一定有人调唆,更有人助力。你是可以去,可是让我怎么保护你呢?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心,你去了,我就有后顾之忧。”
“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办?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黛玉在被子中咕哝。
徐若凡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玉儿,你可以的。不管如何,我知道你的心如同我的心,同在一处天地间,我们的心是相连的。”
宁静的夜晚,唯独星子闪烁,带了些儿淡泊的甜蜜,和分别的凄苦。
他看到了她替自己收拾的包袱,里面只有自己的衣裳,没有她的。她是有些调皮,有些倔强,可是却是深明大义的女子,她心中有丘壑,不会骄纵刁蛮地一意孤行。
啊!这是他的娘子啊!是他的,是他一生都要守护的。
他的性命,在以后的人生中,格外珍贵起来,因为,有她。
这一去,或者凶多吉少,也或许,穆野也从中调唆,可是,他更应该去。
细想想,一是回乡,二是想将身世查个水落石出,不过现在,一切泡影了。
他并不是十分想查到什么事实,现在,他很快乐,很幸福,这就够了。
至於陈家,以及忽然出现的碎裂绿影镯,他须得托付旁人保护黛玉。
曙光乍现,染红了一点天际,外面人也开始热络了起来。
黛玉揉揉眼,觉得有些冷,不见徐若凡的身影,唯见枕头微凹。
他起来了罢?他是不是走了呢?
最是伤心离别时,也许不告别,不用面对离别,更让心中好受些。
“娘子!”徐若凡神清气爽地进来,一身戎装,显得更加高大威武。
黛玉有些呆呆的,楞了楞神,才呐呐地道:“你怎么没走?”
徐若凡扶着她起床,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笑道:“小懒虫,日上三竿了。”
温温暖暖的吻,让黛玉红透了脸,对着徐若凡身后正偷笑的清鸾啐了一口,道:“你这个小蹄子笑什么呢?明儿个就赶紧将你嫁出去!”
羞涩,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自在,有些抱怨地对徐若凡道:“都是你!”
徐若凡笑笑,容忍她早起的脾气,低沈地道:“娘子红着脸,比花还好看。”
手指轻抚着惺忪的粉脸,粉唇如樱,清眸如泉,格外柔媚可人。
黛玉轻轻地颤了一下,心中有些叹息,这是夫妻的甜言蜜语,日后却要三五个月未必能听到了,有些舍不得。
忽听清鸾叫道:“将军,将军,外头有人来了,要见将军。”
徐若凡叹口气,道:“催得十万火急,竟然登门来了。”
黛玉眼里有些泪意,轻轻地道:“去罢,边境的百姓处於危难之中,正盼着他们的将军替他们赶走苍匈人呢!”
不舍,也要放手,天大,地大,都不如百姓更大。
大爱之下,总要有个抉择的,她用不着缠缠绵绵让他在两者之间选择。
即使,他离开后,自己面对风雨。
不过这些,都不能让他太过担忧了,他在沙场征战,她在家中守候。
起身披着一件大衣裳,黛玉将打好的包袱递给徐若凡,却若千斤重。
徐若凡深深地凝视着她酡红的脸,忽然手上一个用力,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样聪慧又体贴的妻子,是他的荣幸,也会是他的贤内助。
黛玉唇笑含蜜,理了理他不曾凌乱的发,擡头轻声道:“我在京城等你。”
舍不得江南,她也是要动身回京的,有些事情,还是京城了结得好。
不过,紫晓先生在江南,总是要见一面的。
这些琐碎的事情,她就不用告诉徐若凡了,省得他千里之外还担忧。
林家的女儿,徐家的媳妇,都能历经风雨,她不怕的,一点儿都不怕。
马蹄声扬起淡淡尘烟,他走得断然,走得决然,不肯稍露一些儿不舍。
因为,他知道,百姓在等着他。
正如同他打仗,自己是他的后顾之忧。若是与她相守,百姓就是他的后顾之忧。
清鸾叹了一口气,在黛玉身后道:“真是不知道将军怎么舍得?”
黛玉轻笑道:“有舍才有得,他去,我不怪他,如果他不去,就不是我的徐若凡了,也不是我的夫君了,这样的话,我会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