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一回,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贾府作恶至今,是该有个结果了。”
她生平最重情,即使贾府作恶多端,她虽不喜,可是心中还念着那一点子骨肉亲情,可是这份亲情,是贾府自己亲手葬送的。
哥哥的仇啊,无论如何,她亦该讨回一个公道!
贾珍唤来尤氏带着丫鬟婆子送黛玉离开,惜春虽有些不舍,却也没言语。
刚跨出正房的门槛,却有小丫鬟急急地过来磕头道:“听说王妃娘娘来府里了,西府里梅花开得好,老太太与二太太特特治了几桌酒席,请王妃赏脸。”
黛玉眉头轻轻一扬,清丽的粉面上漾着迫人的威仪,压得旁人喘不过气来。
贾珍唇边噙着一抹极冷却又极玩味的笑,面孔吊儿郎当地笑道:“难得老太太如今丢了人,还这样好的心情,也会挑好时候呢!”
惜春冷着脸道:“难不成林姐姐来这里,就该去他们那里不成?”
本是晴朗日,乌云又蔽苍穹,细碎的雪花落地无声。
听惜春这么抱怨,黛玉一笑,贾珍面色却是冷凝,沈吟了片刻,弯腰对黛玉道:“王妃独自在家,想必也极冷清,四丫头虽孤僻,倒还可替王妃解闷。”
黛玉有些了然地看着贾珍脸上的神色,那是一种执拗又势在必行。
不等黛玉答应,惜春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道:“好好儿的,赶我去林姐姐那里做什么?林姐姐好好儿的,没的再让我给她添烦恼呢!再说了,我住在林姐姐那里,岂不是更给那边的人登门的由头了?”
惜春虽年幼,可是,她一直都是处於一种冷眼旁观的身份上。
所以,她冷得冻彻人心,却也是体贴入微。
不过,黛玉瞧见了贾珍眼中一抹沈痛,心中不由得一酸,想起他说过,荣国府抱走惜春,一是贾母想掌握宁国府的权,二则就是,惜春是个人质。
他是怕惜春在宁国府住下去,接下来会有无数的危险罢?
可是跟着自己,也不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啊!
忖度着应该去见见天朝最高掌权人了,也许他会有更好的法子。
黛玉淡然一笑,将惜春落在身边,道:“珍大哥哥说得极是,本王妃素日里倒也冷清得很,可巧要画些儿画作,有四妹妹陪着,也减些儿烦闷。”
他也救过自己的哥哥,这一份恩情谨记在心。而自己,也应该好好地保护着惜春,如果这是他唯一的牵挂的话。
可惜春却有些暴跳如雷:“我不去!”
她已经孤单惯了的人,她连别人的生死都不管,还让别人管她做什么?
赤条条地来世上,早晚会剪了头发做姑子,没的再给黛玉添烦恼。
黛玉笑得恬美黯然,手指在她眼前晃动了几下,道:“四妹妹,怎么说,我这个王妃的身份还在你面前摆着呢,我请你作客,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呢!”
惜春满脸都是愤怒,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道:“可我不想去!”
黛玉低叹一声,道:“已经由不得你了,不是么?”
惜春闻言微微有些愕然,不知道黛玉说的是什么鬼话,待得看到贾母与王夫人邢夫人的身影时,面色登时沈静如水,叫人瞧不出喜怒来。
“不知道王妃玉趾降临,老身有失远迎,还请王妃恕罪。”恭敬又简约的话,让贾母此时格外慈祥,面色和蔼,仿佛并不曾与黛玉有过什么嫌隙。
黛玉松开惜春的手,玩味地把玩着愈见晶莹的绿影镯。
多巧合!她来宁国府,虽然仪仗摆开了,可是甚少宣扬,况且宁国府与荣国府的大门距离可不是一里半里,既进宁荣街,先进的是宁国府,并不曾路过荣国府,那么,贾母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贾珍面孔邪肆,愈见一些风流态度,惜春却是面色阴沈,不言不语。
黛玉忽而绽放出一抹赛过雪花晶莹的浅笑,缓缓地道:“本王妃今儿个来宁国府做客,与四妹妹珍大哥哥也不过就是叙叙旧日情分,既不曾去荣国府,老太君又何来有失远迎之罪呢?还是这宁国府,也是老太君做主的荣国府?”
贾母眸中精光一闪,却亦和蔼地道:“荣宁二府素来不分家,同是贾家的子孙,王妃来宁国府,不也一样是到了荣国府?老身很是该来迎接才是。”
果然姜是老的辣!在贾府的这种多事之秋,她依然成竹在胸,可见一斑。
黛玉摆摆手,面色沈静,悠然自得,道:“听说荣国府近日日子十分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