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店里至少有一半的目光集中在了他们两个身上,还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指着他们一边看一边笑。
“不好意思,我能给你拍个照吗?”有个女生举着手机跑过来问道。
“不可……”
“你男朋友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的!”女生兴奋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我不是他——”时夏已经不知道今天第几次瞳孔地震了。
“不可以。”牧冰停下脚步,冷淡地说,“他的手受伤了,我们赶时间去医院。”
女生倒也表示了理解。然后在他们走出店门的这一路,时夏都能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间或还能听得到一两声压抑的尖叫。
现在,轮到时夏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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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冰没有食言,真的带着他去医院打了破伤风。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时夏还恍惚得没回过神来。
“不是,只是被刺了一下,你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一个保洁阿姨就是得破伤风去世的吗?”牧冰从车里下来,关上车门时风将他的衣角高高扬起。
时夏回忆了几秒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同时觉得牧冰的脑子未免也太过好使了点。
“你以前就是这样,自己受的伤从来都不在意,对无关紧要的人倒是比谁都关心。”牧冰擡手锁上了车。
“不是,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人啊?”时夏恼火起来,“同学舍友老师,也能叫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就是指与你没有利益交换的人。”牧冰看了他一眼说,“即使你帮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必要过度关心。”
时夏刚想骂一句冷血无情,目光就停在了牧冰的车标上。
“你的车……”时夏瞪大了眼睛,上车的时候他还有点恍惚,导致根本没有注意到车的牌子,“等等……公司到底开了多少工资给你?”
这车要是刮一下,光修就能修好几大万。
牧冰勾起了唇,又露出那个有些恶劣的笑容,车钥匙在食指指尖转了一圈。
这个动作有一丝痞气,恍惚间让时夏以为自己又穿越回了高中时代。
“足够我再买一辆送给你了。”牧冰说。
“?!”
时夏简直恨不得从背后给他来上一脚。
医院的人不算多,挂好号以后时夏就被安排在大厅里等着,而牧冰就像个称职的保镖,一直坐在他身边看着叫号的屏幕,连手机都没有玩。
时夏看着他的侧脸,有种荒唐的无措感。
牧冰不管到哪里都是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有时时夏真的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送我过来,但你没必要一起在这耗着。”时夏叹了口气,“回去吧,从这边坐公交车很方便的。”
牧冰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侧头看他,“你还是怕针吗?”
时夏楞了楞。
上高中的时候,他确实晕过一次针。
因为觉得丢脸,他怕打针的事情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有一年夏天,学校组织打疫苗,那天明明很热,他的衣服却被冷汗浸透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一直强撑着假装自己没事,结果护士亮出针头来的时候他还是没出息地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后来他跟老师同学的解释是中暑,大家也都相信了,毕竟那天的天气真的很热,而没人觉得时夏这样阳光大方的男孩会怕打针。
牧冰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记这么久?
“我不怕针。”时夏强调道,“高中那次是因为中暑。”
“嗯。”牧冰应了一声,“如果这次再中暑,你可以抓着我的手。”
时夏一怔,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牧冰侧头想看他一眼,却发现时夏偏过了头,刻意不让他看到。
时夏最后当然没有抓牧冰的手,他怕针的毛病早在很早以前就改掉了。
从医院出来,牧冰一直把他送到了公寓楼下,即便时夏推脱,牧冰也只是说“反正我没有什么事”。
一直到时夏走上楼,牧冰的车仍然停在楼下。他忍不住走到窗前,才看到那辆车缓缓掉头,开出了视野范围。
覆杂的情绪涌上胸口,时夏转过身,强迫自己从窗边走开,来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马文彦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