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习松炀开了半扇窗探头出去张望,这里乌漆麻黑的,若不是应无识的车灯忽闪要不然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
“你来这里干嘛?”习松炀不免问。
然而再习松炀悄悄将脸转去应无识的位置时,少有见他下巴的点点胡渣,心中一种不好的想法油然而生。但本来只在心里默念,却突然说出了口,“你不会记仇……然后把我买卖了吧?”
想到这里,习松炀再也控制不住躁动慌乱扒拉门把手,“别乱来啊,当时酒店那次我只是丶只是迫不得已。你懂吧,就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家人比天大!”
应无识的脸部肌肉抽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着方向盘,转了半个身子过来睨着习松炀没好声道:“那次你在我这儿只有一个称呼。”
“什么称呼。”习松炀害怕减弱多了些好奇。
“叛徒。”
习松炀盯着他微微挑动的嘴型,眼里早就藏不住的慌张更加夸大。因为应无识空出的另只手正在旁边摸索着什么,以为是刀的他慢慢挪进一个死角,语无伦次道:“我当时本来有计划想跟你们商量,但丶实在来不及。”
应无识只还是看他没说话,而那只手还在附近摸索着,像是习松炀一个不注意这会是真的丧命。
就如两人头次见面那回,应无识的小刀锋利的很,稍有不慎骨头都能砍半截去。
谁知应无识满脸冷漠的原因只是不明白习松炀怎么突然这样半死不活的,脸被吓得煞白。正在翻找到所想要的东西的他,手一擡一收——
“不要再拿你那把破刀子了!”
只见习松炀突然双手合十贴在额前,半眯眼求饶。
不过应无识也总算知道这小子怎么突然这副模样,大冬天的而且车内温度也不高都能满头大汗,原来是怕应无识记仇颇深在找刀,准备在夜黑风高且空无一人的街头了结他的性命。
说白了,他就是怂破胆。
应无识不耐烦地挠了挠耳朵,然后拿着手机在习松炀眼前晃了晃:“我找手机。但是你那次在酒店的突然变卦,我还真没找你算账,等下次有时间。”
因听到应无识只是找手机,习松炀半天都吊着的心算是松下来,紧接着应无识拨通了个电话。
应无识点进号码后就打开了免提,而这人的号码拨通后还伴着彩铃,是关於冬天室内取暖时的小贴士,告诉大家夥室内烤火时要通风的彩铃。
而这小贴士告知了一半,那头才懒散地通了话。
“喂……”听这么虚的声音多半是齐虚了。
“喂你个头,怎么这么晚才接。”应无识为齐虚半天的接通显得有些不耐烦。因为天已晚,他是困的不耐烦了。
“你不看看现在几点,”齐虚直叫委屈,“九点半了,该睡觉了,谁妈的大晚上的还有事。”
应无识“吁”了声淡淡说:“不知道啊。”但不以为意接着说,“别扯话题,找你有事。”
“没空。”
齐虚拒绝的很干脆,但应无识的下一句他同意的也很干脆。
“有酒有肉,我请,速来。”应无识依旧面不改色地道着,而齐虚也就此上了套。他那边的声音很急很乱,像是在因为一件非常紧急的大事而匆忙配合穿衣:“等我啊!马上来……在哪?”
“你馆子。”
与齐虚挂断电话后,应无识随手将手机甩在副驾驶,整个人闭上眼懒懒一靠:“他要是真想吃肉喝酒,不出三刻钟就会出现一张喘的狰狞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车窗。”
“好了,这件事解决了我也有问题该问问你。”应无识一只手枕着脑袋慢悠悠说。
话落,习松炀半身麻麻猛然一紧。
这哥怎么总说话说一半啊!他心中狂叫,但表面却表现了什么叫唯唯诺诺。
“你请说。”
这样的画面下他还能如此礼貌,应无识听见是不是要对他减轻“酷刑”?
应无识也不拐弯抹角,慢慢说到:“是这样的,当时在你那所破酒店里,你当真给俞未铃铛了没?”
习松炀当时很确信铃铛就在自己的口袋中,但应无识又正色逼问一次,还真得好好想想。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突然他又不太笃定。
所以……
“我真没有。”习松炀说。
“当真?”
习松炀犹豫地点头,然后继续解释:“你知道的,当时我在你身边,我也拿出了铃铛,所以他不可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