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南枝其实问过他为什么最近总没胃口,他也只是支支吾吾敷衍过去,没有给过确切的答案,或者偶尔会看见他一个人落寞地站在窗边看着路灯微亮的窗外,虽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但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好,”习南枝被迫妥协这句话,“明天咱们就回南凉了,姐姐先去收拾东西。”
“好。”
在习南枝走后,习松炀又控制不住地大咳起来,稍稍润了口水后才有些好转。
他潦草披了件外套又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这个酒店很高,高到能穿过眼前凌乱的建筑捕捉到远处的海。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习松炀就这样站在这里十几分钟。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於那片海,但就是看着,仿佛这片海能给他传达只属於他自己的故事。
为什么能从手机里众多风景照中,脱颖而出一张与一位陌生男人的合照。他有问过姐姐这张照片中的男人是谁,可她不说,於是又去问俞未跟瞿清言。
他们也都不说,好像都是串通好的。
手机似乎被动过,原本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大致删除,不过还能从蛛丝马迹里找出些许属於失去的那段记忆的回忆。
就算再怎么删除都是在欲盖弥彰。
现已经四月,天气并没有好转许多。
或许南凉的天气会比浮林好点?
习松炀是这么想的。
回到南凉后果真是这样。
南凉比浮林暖和不少,不用穿厚重的棉衣,一件单薄的卫衣就可以出门。
习松炀搬出摇椅坐在院子里,闭眼凝神。
天气虽然没多冷,但最近的风不小,所以习南枝还是从屋内拿了条毯子给习松炀盖上。
不多时,习松炀便被口袋中的手机给震醒。
眼都未睁开就知道是谁。
“喂。”
“饿吗?”那头的人问。
习松炀说:“你跟瞿哥又出什么新菜品了想让我以身试毒就直说,你们准备了救护车就好。”
俞未嬉皮笑脸说:“当然不是,是你最爱的蛋炒饭。”
听到这里,习松炀终於象征性地睁开眼睛。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目的这么简单,就只是让我过去吃份炒饭?”习松炀说到一半犹豫一下又说:“不会你真的研制出了什么新型炒饭,当真让我过去以身试毒吧?”
这段话俞未当场不满,拿着锅铲的手瞬间握紧。他装作不悦道:“你怎么想我的!”
习松炀又重新闭上眼睛问:“那是什么蛋炒饭?”
“不要葱花,蛋黄多两个,萝卜要软糯,肉丁七分熟。”俞未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后特地停顿几秒后接着说:“免费。”
…
十一月初,那停歇了一年的探所似乎又开始营业了。
楼梯间落了层灰的邮箱被人擦的一干二净,早已掉漆的铁门又被重新精心涂漆,还有门把手上挂着的三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以及因为拉得太用力导致脱落的床帘。
这一切都表明着,这里又重新营业了。
不远处,有位穿搭随意的男人正漫不经心地走出早餐店,此时正语调懒散地道着什么。
“老赵,我已经算不出这是你第几次骗我了。”
“谁要骗你这个死疯子!”
“唉…”男人掏了掏耳朵淡定道:“你又急了。”
电话那头的人被戳穿后气急败坏挂断电话,男人只是摆头一笑拐弯走向那重新营业的探所,刚要打开门,却发现门把手上的馒头。
他无奈歪了个头,随手拿起一个吃起来。
很好,还是原来的味道。
…
习松炀套了件大衣来到俞未二人经营的餐馆,找了个最偏僻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俞未便端着一大碗蛋炒饭小碎步地过来,稳稳放在习松炀的跟前。
“刚炒的,热乎!”俞未说完边搓手边坐去习松炀的对面。
习松炀客套地吃了口,然后放下勺子盯着俞未问:“无事献殷勤,有事就说吧。”
“不是我,”俞未回答,“是你。你过几天不就生日了嘛,需要什么跟我说。”
俞未看样子不像是会给人过生日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搞砸的那一方。
习松炀似乎想到什么,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起来你给我过过一次生日。”
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