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吧。”
“什么?她也不想去?”老太太音量猛然增大。
想到那林昭娘蠢而不自知的模样,突然觉得她这么大年纪就得多出去走动走动。
“老太太,您不是想着过几日去山上祈福的吗?”一旁伺候着的嬷嬷说了话。
“嗯……对,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早就想去山上祈福了,要不是桂香你提醒,我又忘记了。”
齐修眼角一抽,不知道他母亲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祈福?”祈哪门子的福?他母亲真的信这个吗?
“是啊,从好几个月之前老太太的身子就越发不舒坦了,想着去东边儿灵归寺住上一阵子,好好调理调理。”嬷嬷帮忙解释,老太太也认同的点头。
“可母亲什么时候信起了这个?为何不请大夫前来医治?”齐修疑惑。
“哎,年纪大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信。至於请大夫,是药三分毒,老婆子我又没什么明显症状,哪里用得着大夫治了?”老太太感慨。
话说到这份儿上,齐修虽然也不能勉强他母亲,只是这样一来,林昭娘的生产倒是让他犯起了难为。
她一个人真的能行吗?
倒也不是齐修小看她,实在是越到最后她作的越是厉害,齐修担心还没等到生孩子,提前找好的产婆奶娘就会被林昭娘发作了。
“夫君就那么想那个狐……想姐姐?就是连昭娘和肚子里的孩儿半分也顾不得了!”等到齐修跟林昭娘说出自己的打算并叮嘱她时,得到的就是这样的质问。
“皇上召见,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你抗旨不成?更何况黎儿本就是我正妻,我想将她寻回来,有何不可?”
“可……”林昭娘本想说出花黎已经拿到了和离书与齐家再无半分瓜葛,却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於是,齐修进京,老太太入寺,林昭娘一人在家待产。
只是齐修不知道,他才离开没几天,林昭娘就大着肚子命人准备了马车,跟了上去。
她到底是不放心齐修一个人去京城,万一花黎在他耳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就不好了!
所以思来想去,即便肚子隐隐有些不适,她也忍着痛跟上去了。
齐修到了京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花府。
可敲了许久的门却无一人应声。
“您好,老伯,请问这花家……”他走到不远处一个老头儿身前询问。
老头正一个人下着棋,听到他的问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公子不是本地人?”
齐修点头。
“那公子打听这花府做什么?”
“我妻子便是花府的。”齐修回道。
老头儿抚着胡子思索许久,最终还是摇摇手示意齐修跟他走到一偏僻处,小声道:“那公子你可来晚了,这花家的人啊应该都被反贼杀光了!”
“你是不知道在有一天昏沈的夜晚,突然!一声声刀光剑影般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呼救的声音和打斗的声音传来。我们所有人都被吓得待在家里不敢出声。”
齐修听着屏住声音,抓住老头急着询问:“然后呢!”
老头儿摇了摇头,一脸沈痛与疑惑,“然后第二天一早花家就没人了啊,连尸体也没有,但那天晚上隔壁家的老孙头儿说他偷偷打开门看过,就是逆贼来的,这花家十有八九是死绝了,但是不知是谁连夜给收了尸,又或许逆贼良心发现自己收的。”
齐修:“你觉得你说出的话可信吗?”
老头怒目:“嘿,你这小子!我说实话还没有人信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四里八街的你去问问,大家都是这么传的。而且第二天早上院子中虽说没有人了但血腥味儿十分浓郁。”
齐修丝毫不信,又去问别人,得到的却都是类似的答案。
“不!不可能,一定是黎儿为了报覆我故意告诉你们这样说的!”
被扯住的大婶像是看疯子一样看他。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爱信不信,我还要回家去做饭呢!”
齐修无奈,只能任由他们离开,一个人走进了花府。
他与花黎在风城相识,就连这地址也是多年前花黎告诉他的,他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花黎只是搬家了,可看着地上并未完全被清理干净的血渍,怎么也难以骗过自己。
他甚至杂乱的花丛中找到了一个耳钉,是花黎的,他曾见她戴过。
齐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