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哥哥。”我冲他笑。
“她毕竟是我带大的小姑娘。”伽萨面上亦和悦,替我细细掖好了被角,伏在我耳边呵气道,“告退。”
“退下罢。”我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目送他的身影被毡帘遮住。
真好啊,在万明也能抱着暖炉窝在榻上。
我翻了个身,正想再睡个回笼觉,又听外头绵绵的脚步声渐渐近了,随后毡帘再次被人一把掀开。
“主子,快看!”
白虹轻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冷风灌进被窝里,冻得我浑身一哆嗦。擡眼望去,他怀里抱着个黑黝黝的东西,激动之情溢於言表。
我刚懒懒爬起身,他便将那东西塞进我怀里,吓了我一大跳。
定睛一瞧,这竟是只小黑豹。
这黑豹幼崽才长到同小猫一般大,皮毛如水洗过般光洁油亮,尾巴细长柔软,乖巧地垂在我臂上,唯独嘴上还留着一圈白色奶渍,好似长了圈白胡子。
最绝的是那双琥珀似的眼睛,泛着浅金色的光芒。
我大着胆子抱起它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这是四殿下昨日猎得的,那母豹被王下令活取了胆,现下只剩这个小的,二殿下便让我拿来给主子养着。”白虹说了一大串话,我的心思却只在逗弄这只小豹子上,他又道,“主子笑什么呢?”
我乐呵呵地将小豹子捧起来转向他,问:“你看它像不像一个人?”
“这是豹子,怎么能像人呢……”白虹挠了挠头,直呼不解,道,“主子觉着像谁?”
像刚刚出去那位。
我暗自嘀咕两句,将那小豹子抱在怀里,糊弄道:“不像便不像罢,我倒是很喜欢。”
这小东西腹下暖和得很,且乖顺不闹腾,又像极了伽萨,我喜欢得不行。
“主子喜欢,我也高兴。”白虹傻乐道,“二殿下还嘱咐说,请主子给它取个风雅的名字。”
我几乎是立时三刻便要说叫萨萨,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小萨听起来更乖些。
唔,萨儿也好听,只是念起来不大顺口,或许应当叫伽伽,可这“伽”字意指的人也太多了,譬如伽莱,我就不喜欢他。
来回思量了好些时候,我终於拿定了主意。
“就叫煤球儿罢!”
话音刚落,煤球猛地吐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掌心,仿佛听懂了我的话。
一旁的白虹高兴地拍手道:“好,好!它喜欢主子,也喜欢这个名字,我这就去给二殿下说。”
他起身往帐外跑去,我来了兴致,觉也不睡了,专心逗煤球玩儿。
豹子这动物长得快,现下不趁机多玩几日,不出几个月便长大了。若到那时再想摸,就得先问问它同不同意咯。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许是军帐中太暖和,煤球在我怀里扭着身子很是不耐烦。我望了望外头白蒙蒙的天,一咬牙披上衣服起了身。
对镜自照时,旁的都好,只是颈上这斑斑点点的吻痕未消,看着甚是扎眼。
我将那斗篷上的毛领拨蓬松了,勉强遮住这些暧昧无比的红痕,这才带着煤球旋帘而出。
一脚踏入外头,只见四处白雪皑皑丶银装素裹,昨日还荒芜枯燥的野原在一夜之间成了雪地洞天。
靴底踏在绵软的雪上,咯吱咯吱直响。煤球撒欢儿似的一头扎入雪中,连着打了好几个滚,直到皮毛和尾尖都沾满了雪花,又挨到我腿边一蹭,继而再去滚雪玩。
如此往覆三两次,弄得我斗篷上花儿似的氤氲开一片水渍,它自个儿也湿了皮毛,薄薄地贴在身上。
如此雪景,倒让我想起了以往在渊宫中同宫人们一道玩雪的日子了。可惜如今这般身份,大肆胡闹显得太不稳重,只能就此作罢。
想罢,我又去寻那小豹子的身影,目光所及之处却只剩了一片被踏乱的白雪。
“煤球?”
我循着脚印去找,绕到军帐后头方见它绕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转圈。细瞧,是伽宁。
她父亲伽莱昨夜被牵连冷落,她如今在这里,不会又是来求情的罢?
伽殷公主与我们相熟,尚且能劝一劝,可这伽宁人小鬼大丶心性稚嫩,只怕要费一大番口舌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定了定神,柔声喊道:“伽宁。”
那小人儿转过身来,手里握着块凉透的饼。见是我,她仰脸亲切道:“又是你啊,沈鹤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