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包,因还未破损,尚无异味,看着也不十分骇人。
只是若迟迟找不到医治此病的药方,他们不过十数日便会同我先前看见的尸首一样,脓水四淌丶身体溃烂而亡。
“诸位,”我缓缓张口,剩下的话还未出口便被人堵了回去。其中一个病状较轻的男子大声道:“你是何人?”
我看着他,“我出身渊国,一年前刚被封为王侣。”
底下人窃窃私语一阵子,多是议论我如何以男儿身被正大光明地册为新王伴侣的。其实万明虽好男风,真正敢将男子册为王后或王侣的王,从古至今,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天下君主无不肩负着繁衍后嗣之职,伽萨能力排众议待我如此,我心中很是欢喜。
却也尚不满足。我所求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看这万明盛世隆昌丶百姓安居乐业。我想万民真心敬仰我,就算不及奢夫人,能学得她三分便好了。
我也知道自己所求之物,必定要我自己来争。
那人又问:“王为何派你来?”
我垂了垂眼,寻了个说法,“王自从知道蜃渠附近生了时疫,日夜忧心,已在宫中召集御医共讨解救之法。我既然出身渊国,渊人的医术还算精进,自然要让他们过来为大家医治。”
“我方才听了片刻诸位的怨言,多以为王将你们弃置此处,其实不然。朝廷也好,王也好,从未忽视过你们的性命,晟都中人也从不是草菅人命之辈,只是……”
“谁要听你这些话!”那人不耐烦道,“贯会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话,你不过是来此走一遭,博一博贤明。至於治疫力不力,又有谁管?到时候人人都说你爱戴百姓,反正我们这些都成了冤鬼,也不会出来分辩!”
他这些话极具煽动性,话音刚落,几个大汉早已高声附和起来。
我缄口听了片刻,方道:“我知道诸位在疫病中,丧妻的丧妻,失子的失子,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这话说得不大声,许是戳中他们的心窝子,几个大汉突然噤了声。
“王叫我来也是这个意思。”我缓缓道,“他心爱之人唯我。时疫不驱,我就在此不退,与诸位共苦。若不幸疫病来势汹汹,我与诸位皆葬於此,你们丧妻失子,他亦得尝失爱之痛。如此,也算是扯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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